程墨落荒而逃,三步并作两,飞快窜进小院,关紧柴门,小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真是太坑了,怎么能和这样的女人有婚约呢!
程墨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不已。
他不知道的是,女子看他狼狈逃窜,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和婢女捂着嘴笑起来。
第二天一早,武空派人送来请柬,邀程墨下午去醉仙楼喝酒。
程墨答应了。
出了巷道左转,过三条巷,有一个面片儿摊。
程墨天天喝白粥,嘴里早就淡得很了。
以前兜里没有铜板,昨天武空借了钱,和武空去醉仙楼时,顺路兑了一张十两银票。
现在手里有铜板,自然要换换口味。
面片儿摊前不少人捧着大海碗吃得香甜,掌勺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见程墨在他摊前站住,招呼道:“五郎,来一碗?”
程墨点了点头。
旁边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怀疑的小眼神直往程墨身上瞟,道:“带铜板没有?”
朝廷规定,百姓日常消费,只能用铜钱和银票,只有官府才能用银子。
这也是昨天程墨把银票兑开的原因了。
程墨下巴高高扬起,高傲得很,看都不看青年。
青年自觉无趣,转头对摊主道:“大叔,小心有人输光了腚没钱会钞。”
摊主呵呵笑道:“没事没事,不就是一碗面片儿吗?大家坊里乡亲,计较那么多做什么,等五郎手里宽裕再还就是。”
也认为程墨无钱还帐。
青年和摊主说话时,围在摊旁吃面片儿的人都看着程墨,目光复杂,有鄙视的,有憎恶的,有怜悯的,不一而足。
一人道:“我这里有几个铜板,借给五郎吧。”
程墨嘴角抽了抽,从荷包里抓了一把铜钱放在冒着白烟的大锅旁。
这些人见程墨随手就是一把铜板,足足有十几文,不由都“咦”
了一声,青年更是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程墨不知一碗面片儿值多少钱,还在往外掏钱。
他见摊主从面团上揪下一片片大拇指宽,两寸长,薄薄的面片丢水里煮,有只加猪油葱花的,有加鸡肉鸭肉的,闻起来挺香,想必跟现代的面差不多。
随着他掏钱的动作,瞪大眼的人越来越多了。
摊主也没想到程墨居然有钱,忙道:“够了够了。”
刚好捞起一碗,在油腻腻的围裙上擦了手,数够了铜板,把剩下的还给程墨,道:“这些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