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
有一瞬他无比怀疑自己到底喜欢他什么。
算了。
顾惜好不容易聚起的勇气横在胸口散去,还是不要问不要说不要让爱跑出来。
执者失之。
当人想要成为歌者,便失去了歌。
当人想要成为诗者,便造不出诗。
什么都不奢望时,一切都会如期而至。
戏台上正唱《游园惊梦》,“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
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也唱“良辰美景奈何天”
。
顾惜揉一把季元现的头发,笑着换话题:“第二场聚会在哪集合。”
“哎,都是半大不小的爷们,你动不动揉我头发很没面子啊。”
季元现抱怨,却不是真计较。
他将头发扒拉顺,继续道,“1926呗,秦羽找他哥们儿开车来接我们。
十一点,准时门口见。”
“开车?”
顾惜迟疑两秒,“成。”
家宴散席时,晚辈领了红包便脚下抹油。
溜的溜,跑的跑。
长辈也不阻止,如今守岁观念淡薄,除开老人,谁还愿在家呆着。
这点倒是与时俱进了。
秦羽的朋友叫林沈海,季元现觉着面熟。
约莫是普通班的学生,看起来挺不老实。
秦羽端坐副驾驶,跟他妈拉客的老鸨似的。
“现儿!
惜哥!
赶紧,上车。
咱年轻人换个场子嗨皮去!”
“先说好啊,今晚不醉不归,谁他妈先跑谁是猪。”
“司令,磨蹭什么呐!”
季元现硬着头皮坐上去,伸手从后边拍拍秦羽脑勺:“你他妈确定没喝假酒,发什么疯。”
顾惜接:“林沈海,好生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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