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雨水格外多,河堤水位线渐涨。
夏季的洪灾退去不久,秋雨绵绵接踵而至。
或许往年也差不多,但季元现从未注意过。
他有些疲惫地向后靠,使劲揉揉太阳穴。
季元现不懂,真没看懂。
顾惜从来都是好孩子,在校翻墙的次数屈指可数。
追溯到上一次,还是初中。
那回季元现感冒,硬要喝雪梨金桔水。
顾惜偷偷逃课翻墙,亲自蒸了雪梨金橘水,装在保温杯里给他带回来。
季元现不是不念恩情,相反太看重,如今才更难摊牌。
他受不了,如果顾惜在他面前哭出来,季元现不知自己会怎么做。
顾惜永远是那个四平八稳、品行端正,从不要大人操心的好孩子。
怎也有一天会如此出格,干尽“坏孩子”
的标配。
雨水打在玻璃上,水珠折射路灯。
景致不断倒退,隐隐听到呼啸的风声。
太乱来了。
季元现心想,真你妈会折腾人。
包括立正川那傻货。
秦羽看到季元现时,就差没跪下叫爸爸。
他把着车门,在场内大灯探照下,面色如灰。
“现哥儿,我操你大爷的!
你究竟给顾惜说什么了,他能受这刺激?就算是拒绝他告白,您也委婉点儿成不?”
“啊,这人他妈的跑一小时了,我们这群人轮番在弯道上别他!
林沈海你知道吧,那丫的车技飞涨,差点在t10被惜哥给别出去。”
季元现懒得跟他斗嘴,眼前就一辆法拉利488。
他略微糟心地拍拍额头,嫌弃地坐进驾驶位:“成,什么也别说了。
你他妈叫我开这破车去追奶昔的毒药,你还不如叫我骑自行车去追三帆巡航舰!”
“有那么夸张吗,啊。
我好容易才从我哥那儿提到,明天还得回家跟他解释。”
秦羽猛拍车门,扯着嗓子吼,“行了快去追人!
这车改装过,差不到哪去!”
“你们有话好好说,兄弟变情人又不是什么大事。
能不能安生点!”
季元现一拧钥匙,忽对秦羽亮出一排白的牙齿:“羽子,奶昔的想法……你早就知道?”
人精小师长遽然住嘴,他讪讪一笑,把脖子缩回车内。
季元现可明白了,他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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