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飙车时,我与立正川、周锡在一起,还有季元现。
教导主任问:凌晨三点,你们四人干嘛呢?
秦羽关键时刻挺上道,大言不惭:我给他们补英语。
季元现:……
想想他们仨的破成绩,猪都不会信。
建校几十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小小飙车风波,很快便过去。
学生们热闹一时,渐渐失去新鲜感,又投入学习中,开始日复一日机械的生活。
秦羽基本算是老实了,不再蹦跶要赛摩。
那日的森森白雪,红到发黑的血迹,车祸发生时的惶恐,终锻成一柄刀,插在他隐隐醒世的心坟上,竖一块里程碑。
季元现一语成谶,呲牙自己还挺神。
但见秦羽乖乖学习不再惹事,他竟心情好得不行。
一连几天,小司令起床上课都不要人催的。
与此同时,周锡敏锐发现一件事——立正川出现在学校的频率直线上升。
且总爱“偶然”
路过二班窗口,余光都快偏成斜视眼了。
周锡觉得估计要栽,看来并非小军长意志坚定,任宋迪这头号骚零勾引两年也岿然不动,只是对手段位太低而已。
季元现还没出手呢,立正川便已蠢蠢欲动。
始料未及的是,一次飙车事故,无意将两拨人票在一块儿。
王艾还没出院,圈里歪门邪道的心思已泛滥成灾。
明明都是一起犯事,照少年人的思维——兄弟有难同当。
独你秦羽、周锡跑路,这算什么事?
不地道,不局气。
也不知是谁谣传,如今立正川要与季元现一起混了。
那以往的恩怨对峙算什么,溜他们兄弟玩?这消息呈波式荡开,一石激起千层浪,纷纷指责立正川伤兄弟心。
立小军长是什么人,用不着讨好谁。
他孤高,他冷漠,他不把这些闲言碎语放心上。
相比季元现,他才更像是搞艺术的。
周锡找他商量如何挽回人心时,立正川正在雕凿半身像的眼睛。
他仅仅是吹开石屑,嗤笑:“你觉得,那些人喜不喜欢我,与我能不能塑造好一座人像,哪个意义更重要?”
周锡掂量着回答:“当然是雕塑更重要。”
“那不就得了。”
立正川说,“再过几年他们跟我还认识吗。”
“他们怎么看我,关我屁事。”
在立正川的三观里,雕像很好,比人好。
不用跟它沟通,也不怕它用语言来攻击伤害。
巩顺明曾给他讲,一刀一凿,都是生活,是时代。
你若懂了这个理,明白何物于你更重要,便不会再困于人情。
而季元现做人,明摆着左右逢源,拿云握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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