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月鎏金的头皮猛然一麻,根本来不及多想,转身就跑进了身后的洞内隧道,隧道中暗无天日,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道路还多曲折,她只得打开了额前的天眼,用绿色的天眼视物。
冰冷坚硬的山壁上一片潮湿,滑腻的藓苔遍布其上。
阴暗的角落处还蛰伏着蛇虫鼠蝎等喜冷喜暗的恶人活物。
山腹中千年不见天日,就连空气都是冰冷刺骨的,月鎏金却跑出了满身大汗,浑身上下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急促的喘息声和仓皇的脚步声在狭窄幽暗的隧道内四处回荡。
跑到了一处稍微大点的洞穴时,她忽然停下了脚步,因为她猛然发觉自己好像一直没有听到宸宴的脚步声。
难不成,是因为他没跟来?追丢了?在曲里拐弯的天然隧道里迷路了?
哈哈哈哈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月鎏金长长地舒了口气,直接就地盘膝坐了下来,虽然这里的地面冷得跟冰块似的,隔着衣服都冻屁股,但她已经顾不上穷讲究这些细节了,只想好好地歇息会儿。
然而,又是刚喘了不到三口气,死寂封闭的山腹中冷不丁地想起了宸宴的声音,冰冷而戏谑:“怎么不跑了?”
仿若是猫捉老鼠,她就是那只逃无可逃的鼠。
月鎏金如遭雷击,浑身一僵,内心瞬间就被巨大惊恐包围了,脸色当即变得苍白无比。
但她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月鎏金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举目环顾一圈,迅速从储物戒中调出了一张白纸,随便撕吧撕吧就撕出了一个小人儿的模样,又对着小纸人吹了口气,一尊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栩栩如生的纸灵就大功告成了。
月鎏金用灵识催动着纸灵继续顺着山间隧道逃命,用纸灵的脚步声去吸引宸宴的注意力,自己则无声无息地跳上了洞顶。
洞顶上头还有一个小洞口,虽然是个没有后路的死洞,但不大不小,刚刚好够她藏身。
黑暗寂静的隧道内,纸灵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月鎏金小心翼翼地蜷曲在小洞穴内,双臂抱着双腿,脸颊紧紧地贴在了腿膝盖上,以防自己的呼吸声泄露。
周遭又冷又黑,真是安静的连一根绣花针落下的声音都能够聆听的清清楚楚。
月鎏金满头满脸的汗,一半是累的,一半时吓得,一半是热汗,一半是冷汗。
她毫不怀疑,如果这次再被宸宴抓到了,他一定会杀了她的!
耳畔鼓胀着的全是自己的心跳声,如击鼓般急切响亮,她甚至都有点担心起来了自己的心跳声会被宸宴听到,从而暴露自己的藏身之处。
但很快,她就不用担心了,倒不是因为成功躲过一劫了,而是——
骤然间,她的脖颈处猛然一紧,像是套在上面的坚韧丝线被人用力地扯了一下,下一瞬,她就从被那根骤然紧绷的丝线从高处的那个小洞穴里面扯了出来,狼狈不已地摔落在了地上。
地面冰冷坚硬,她当即就被摔了个七荤八四,浑身上下的都骨头要被摔断了似的,脑袋还磕了一下,磕的她头昏脑胀,眼前一阵阵地发黑,灵核都有点儿不稳定了。
然而还不等她缓过这股晕眩又难受的劲儿呢,锋利的刀刃就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在她细长白皙的脖颈间,缠着一根寒光闪闪的银色丝线,而丝线的另外一端,则缠在宸宴的右手中。
月鎏金瞬间就明白了他为什么总是能精准无误地找到自己了。
这根该死的线就是他趁着她不注意时套在她脖子上的!
“你真卑鄙!”
月鎏金浑身酸痛地趴在地上,虽然狼狈,却咬牙切齿,绝不屈服,“你阴险狡诈,你手段肮脏!”
“随你怎么说。”
宸宴神不改色,语气淡淡,“反正你也是将死之人了,我又何必跟你计较。”
月鎏金愤恨地咬紧了牙关,下意识地攥紧了双拳,眼神晦暗不明,内心一半是惶恐,一半是紧张,头脑却一直在高速运转着,绞尽脑汁地思索着该如何死里逃生。
与此同时,她还在拼命地拖延时间,语气愤慨又不服:“你就算是要杀我,也总得给我个理由吧?还是说你只是想杀我,没有任何理由?那你就是在滥杀无辜!
狗屁天神!
我就知道你一直是瞧不起我的,什么口口声声地说要渡我成人,都是假的,就是为了把我扣留在你身边压迫我羞辱我!”
宸宴脸色一沉,恨铁不成钢:“没良心的家伙,凭你不知好歹这一条就够我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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