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整栋单元楼陷入沉寂，于息关上最后一盏灯，转身进入一间狭小的办公室。
策划部有凤一的资料，她白天见过，她进华兴的目的，可不只是为了程佳音，毕竟，蔡家势力还在这。
“于息，你果然跟他说的一样。”
一声突兀，惊得于息连忙扔下纸张，惶恐地转过身。
“别那么紧张，我又不揭穿你，放心吧，如你所想，西门浦已经离开了。”
蔡浅攸靠在门边，将轻佻的箭射向她。
僵硬地撇她，她沉吟了许久才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蔡浅攸眉目突然垂下，委屈着神态，唯有目光依旧讽刺：“我的好嫂子，我当然在帮你。”
“你以为，老周会让你知道程佳音的事?”
于息明了：“桌子上的报纸，是你放的?”
“这倒也不算……”
她挑起眉又舒缓起来，“我知道你不想程佳音被通缉，但你们缺一个契机，我只是帮你找到这个契机，说到底，那报纸是咱们共同的成果。”
于息沉默了，否认现实，确实不像她的性格。
见蔡浅攸得意洋洋的姿态越发扩展，她话锋一转：“你们想搞垮西门浦?”
“我吗？说实话，我真不想。”
蔡浅攸依旧笑着，靠近两步，几乎趴在于息耳旁：“想知道程佳音去哪了吗？瑞丰港口，什么时候想去，我陪你。”
“……”
她走了。
比鸿毛柔，比雪花轻，就是这个看着柔弱的女人，心比蛇毒，手段狠戾，甚过路邙山，比过萨八。
什么时候以貌取人了呢？于息一直如此，知道吃了大亏，才肯反省。
空落落的粹御山庄，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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