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雨点拍打窗户低沉的啪啪声,空气突然间就有一种暧昧的怪异。
温度不觉升高,两人之间有一种奇异的暖意,而在这种暖意的包围中,两人都不觉感到羞窘和局促。
白及胸口的心跳如鼓,他动了动,俯身去触云母的唇。
云母紧张地闭紧了眼睛,努力直起身子仰头去迎合。
层层雨幕遮掩着的黄昏之中,两人相拥而吻,彼此交融。
昏暗的灯光之下,两道影子紧紧合成一道。
待他们分开的时候,雨已经渐渐停了。
他们成亲决定得匆忙,两人几乎都全无准备。
白及寻了两支红烛在屋里点上,又换了身更为干净得体的衣服。
待他回来,就瞧见云母拘谨端庄地坐在书房地上,双手虽是放在腿上,可却是攥紧了的,看起来不安得很。
白及的心跳又快了几分,到了此时,他又如何能全然镇定?他走上前去,将手递给云母,要拉她起来。
云母顿了片刻,才抬起胳膊将手放在他掌心。
白及察觉到她的手还在发颤,一顿,便合指握紧了。
他将她小心地从地上扶起来,两人一同步入院中。
因晚风拂散了乌云,此时一轮皎月已重新傲立于空。
大约是雨水洗过的天空分外澄澈干净,月光竟比往常还要来得皎洁明亮,宛如神光临世。
白及与云母在院中恭敬地拜了日月天地,又喝了交杯酒,便算是礼成。
他们决定得太匆忙,用于准备的时间又太少,可谓一切从简,所有仪式都算个心意。
待行完礼就算成了夫妻,白及扶着云母在廊前坐下,两人依偎在一起看月亮。
因为白及不沾酒,先前喝交杯的时候他不过意思意思微微抿了一口。
云母原来也不喝,可今夜她太紧张,拿起来就一口整杯喝下去了,完了还咂咂嘴,问白及道:“还有吗?”
白及:“……你不要喝多了。”
“不、不会的吧?”
云母摇着未收起的尾巴,不确定地道。
白及犹豫了一瞬,说:“……你看起来不太能胜酒力。”
不过话虽如此,他们刚拜完天地成了夫妻,正是最情深意浓的时候,白及光是将她搂在怀里都怕她融了,现在云母说什么,他哪儿有可能不应?故白及叹了口气,还是去给她拿了。
因怕云母醉,他先前给她备的本就是小孩子吃的甜米酒,故云母想吃,他便索性给她盛了酒酿,又拿了小勺子。
云母捧着碗和勺子靠在他怀里一口一口吃得欢,腮帮子一动一动的。
因为她心里忐忑,手里和口中的动作就不觉得有点快,一会儿工夫就是大半碗。
白及原以为一小碗甜酒酿应该不至于有什么事,谁知云母一整碗吃完,已经整张脸都红了,她软软地靠在白及怀中,张口道:“嗝。”
白及:……
云母迷迷糊糊地在他胸口拱了拱,递碗道:“可以再来一点吗?”
白及也说不出这等场景算是意料之外还是意料之中,他又是轻轻一叹,看着云母软趴趴的模样,硬着心肠夺了她的碗,随手搁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