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才认出时年来,便笑了:“哟,原来是那位开mini,一身名牌的贵妇人啊。”
时年窘得满脸大红。
汤燕卿扛着小毛头走过来,故作凶恶地哼了一声:“谁敢欺负我的人?”
秘书高高挑眉,指了指时年,又指向汤燕卿,有些说不出话来。
时年红着脸解释:“其实那车子和那些名牌衣裳,都不是我自己想要的。
只是,只是我丈夫希望我每天出门的时候穿得体面一点,不能丢了他的面子。”
她自己说完了,也觉得奇怪。
她干嘛要向一个只见过两面、且对她还有些没好脸色的秘书解释这个?
还是说……她潜意识里,竟然是想向汤燕卿解释?
恰好汤燕犀刚结束一个客户的咨询,出门来亲自送,便一眼瞧见了汤燕卿,以及,他身边的时年。
汤燕卿便长叹口气,扬声唤:“少爷,进来吧。”
跟着汤燕卿又走进汤燕犀的办公室,不知怎地,时年竟有些格外的紧张。
紧张到,甚至手脚冰凉。
汤燕卿隔着桌子,目光静静落在她面上:“又见面了时记者。
不知你今日到访,还是上回的案子,还想继续将汤sir告上法庭么?”
时年的脸色大红。
汤燕犀目光缓缓移到弟弟面上,毫不留情面地说:“时记者,我这次改主意了。
这次我替你代理,一定将他送进监狱。”
汤燕卿呛得弓腰去咳嗽,恨不能满地找嗓子似的。
时年也窘得无地自容,连忙摆手:“汤律师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今天来不是为了此事。”
汤燕犀依旧一脸的公事公办:“怎么?不告了啊?那我倒忍不住好奇了,时记者你怎么突然改了初衷呢?”
时年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求救地望向汤燕卿去。
这若是往常,就算被兄长逼到死角,汤燕卿也一般就是投降,要么就是耍赖了事。
只要他肯先将面子摘下来丢一边儿去,兄长就也拿他没辙。
就像小时候,妈刚生下他的时候,兄长有两年是非常不待见他的。
妈刚嫁进汤家的时候,兄长才三岁。
妈对兄长爱若己出,兄长便也将妈当成了自己的母亲。
可是兄长虽然小,却也明白妈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不是妈生的,这一点细微的差别他分得很清楚。
于是当发现妈有了身子,肚子一天天地大起来之后,他便开始了极为早熟的忧虑。
听家里长辈说,那时候三岁多点的兄长就一天一天盯着妈的肚子,小小的眼睛里全都是乌黑乌黑的惆怅。
这样的小早熟,妈也是格外心疼,心下也觉愧疚,便每次产检都叫兄长一起去,叫兄长跟着一起听胎心,看b超照片,一点一点地培养他们兄弟两个的感情。
妈每个晚上做胎教,给肚子听音乐、讲故事的时候,也同样会将兄长搂到身边,一起进行。
终于慢慢地,兄长开始一点一点明白,妈要再生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孩子,却不等于从此就不再爱他了。
兄长这才开始不每天忧虑地盯着妈的肚子看。
开始饶是如此,他出生之后的最初几年,哥还是与他保持距离。
汤家是个大家族,他又是最小最受宠的男孙,于是他天生一副享尽所有人关爱、也理所当然能跟所有人拉近距离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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