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色的漆黑座驾前,俩男人各自靠在车头,叼着烟,神情惬意。
程善北是惯常的不羁样子,衬衫就从没平整地塞在过裤子里,邋邋遢遢地别有一番潇洒。
郁拾华则是工整到给人禁欲的感觉,浑身上下一丝不苟,眼神毫不避讳地落在她身上,深沉里含着零星温柔。
“没陪着孙绾?”
程善北先灭了烟,大步上前。
“绾姐恢复挺好。”
喻姝避重就轻。
她下次合该研究下医院的后门偏门,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程善北没心思研究他俩的眉眼官司,径直往住院楼去。
“身子不爽快?”
郁拾华看着她慢悠悠地走过来,终于在能看清她面部细节的距离时问出了口。
那日她坐在天台边的照片,程善北十分殷勤地拿给了他看。
喻姝嘴唇翕动,低低嗯了声:“调理而已。”
“从流产后,一直没好?”
郁拾华眼神晦暗难明。
喻姝并不想和他讨论这种狼狈又不好形容的问题,她努力从容道:“我一直不太好。”
倒不能赖他。
何况,是她第一次流产作下的孽。
男人大概也想到了这层,原本清淡而夹杂点愧意的神情转瞬消逝,在她看不到的眼中流露出狠厉和肃杀之意。
“是喻同学吗?”
这是一道明显上了年纪的女声。
郁拾华眉心微折,好像这么喊她的人很多,她的学生时代真是难以想象的丰富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