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声音很涩,脖颈上的伤,带着全身都在疼。
团子趴在床边:“爷爷睡着了,就在旁边。”
毕木林往上抬了抬视线,越过团子,看到躺在隔壁床的毕爷,蓦然红了眼眶。
当时他被那家人激得失去理智,只想以命偿命,换得家人安宁。
迟钝的镰刀割在脖颈上,他感觉不到疼。
但看到毕爷倒下的瞬间,他感觉疼痛袭遍全身,悔恨不已。
亲者痛,仇者快,他错了。
眼泪顺着眼角落进枕头里。
团子用冰凉的小胖手替他擦掉:“二哥哥不哭,木芽会保护你的。”
毕木林看着团子,哽咽开口:“对不起。”
团子咧开小嘴,捧着毕木林的脸:“没关系二哥哥。”
毕木林再也绷不住,大哭出声。
脖子上的伤口裂开了,亏得镰刀不快,没有割破动脉,要不然他就真的完了。
但这一刀也不轻,流了不少血。
伤口裂开,染红了纱布。
团子忙往外跑,奶呼呼的声音带着急切:“医生叔叔,医生叔叔,二哥哥又流血啦,你快来啊。”
团子半道被买东西回来的苏怡截住:“木芽,不急,别乱跑。”
“妈妈,二哥哥流血了。”
医生已经听见喊声赶过来了,三人一起进病房。
毕木林哭得不能自抑,苏怡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