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高兴呢?她都感觉得到他有多高兴!
顾西瑗脚踝一挣,甩开他的手,嫁裙及地,径直沿玉阶往下走。
错身之时却被殷明垠紧紧抓住了手腕,少年长睫低垂,殷红的唇幽幽呢喃,清冷孤绝:“那就是不高兴了。”
“为什么?”
他瞥了一眼地上被箭矢贯穿的前太子,嗓音清冷,“因为孤……杀了你心爱之人?”
顾西瑗闭眼,觉得他脑子有病,无法沟通。
她的沉默似乎刺激了殷明垠,他手指一紧,死死擒住她纤细的手腕,一把将少女扯入怀中,逼她直视他,力道之大前所未有。
顾西瑗瞪大了眼,下巴被不容反抗地捏起,殷明垠眼尾绯红,泪痣如血,低头深深覆吻上来,群臣面前与她撕扯、纠缠、追逐,疯狂得不像那个会羞红着脸为她绣手帕的内敛少年。
她在陷入风暴的同时,突兀想起一句话,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今日大婚,她是螳螂,殷明荆是蝉,而殷明垠是那只蓄谋已久的黄雀。
“你在什么疯!”
嘴唇被缱绻地吮咬,顾西瑗颤巍巍睁大眼,看见远处一片目瞪口呆的朝臣,对上她的目光,纷纷非礼勿视地低下眼,还有人匆忙地伸手挡住脸。
恼怒与羞耻交加,她抬手欲扇他巴掌,被殷明垠早有预料地一把擒住手腕,两只手都牢牢攥住了,拢在他的胸口,任由她又踢又踹。
顾西瑗恼恨更甚,掀唇狠狠咬他,一瞬将少年殷红的唇瓣咬破出血,血珠如丹砂顺着优美的唇形跌落,浓昳似玫瑰盛放。
他的动作只短暂停顿,随即就着绝艳的鲜血,继续与她亲吻、纠缠,将血腥味缠裹上彼此的唇舌。
顾西瑗大脑缺氧,快要被血的味道呛吐了,她睫毛抖了抖,委屈如潮水漫上来,嘴一瘪,眼底就溢出一层水光,将落未落。
殷明垠熟练地在把她惹哭前停下。
他长长的睫羽遮蔽了幽深黑眸,嘴唇被咬破,唇上鲜血淋漓,殷红的色泽浓艳诱人,衬着优越的五官更显妖冶蛊惑。
顾西瑗盯着少年昳丽的眉眼,大脑一片混乱,意识到这个妖精光凭脸就能对她进行精神攻击。
“父皇谕旨,将军府长女与东宫联姻,并未指定太子是谁。”
他低下头,染血的唇讨好地轻轻蹭了蹭她,委屈轻哑:“殷明荆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他欺负我,如今你也要来欺负我!”
顾西瑗气得抖,“我以为你不一样,原是蛇鼠一窝,狼心狗肺!”
“还有你,”
她越过殷明垠肩头,怒不可遏地瞪向不远处的顾骁,“原来你们二人早就勾搭上了!
想卖了我换你的荣宠,顾骁,你混账——”
莫名被骂个狗血淋头的顾骁瞪大了眼,半天才厘清她在骂什么:“姐!
你……你在胡说什么!”
明明她自己整天对殿下搂搂抱抱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么久,殿下会动心也很正常的吧!
怪他有什么用!
殿中一片寂静,只听得争吵声,连侍卫也都在吃瓜,一群臣子都放松下来,有说有笑瞧着那边,看他们的新任太子攻势极猛地缠着新嫁娘不放。
“殷明垠,你放开我!”
“今日东宫大婚,小姐忘了么?在仪程结束之前,孤凭何放开?大局已定,何不乖乖认命呢?”
“你敢!
等我爹爹和兄长回来,他们一定会杀了你这个欺负人的混账!”
殷明垠眉心微皱,似是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