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华看着面前的人,微微福身,“公子寻我何事?”
“来做买卖。”
男子走了过去,“难道姑娘不想知晓我是何人?”
“与我有何干系?”
席华自是不愿意知道的,尤其是想着那血珊瑚手钏,便更不想了。
她如今只想着与此人撇清干系,最后日后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
“可是那定情之物……”
男子慢悠悠地说着,他自黄梨木圈椅上起身,上前两步便立在了她的面前。
“公子说笑,那血珊瑚手钏本就是公子之物,我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席华自然是不承认的,瞧着眼前的男子,虽然隔着斗笠,却也能够感觉到他正看向自己的双眸,透着几分地试探,还有一些难掩捕捉的探究。
她知晓如此的人物自然是敬而远之的好,免得日后惹来麻烦。
贵叔领着席沅去了库房,巧凤几人候在外头,此刻,这后堂内便只剩下二人。
他又上前一步,席华自然地向后退了一步,他身形高大,穿着一袭白衣,袖摆处用银丝线绣着竹叶的纹路,腰间陪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仿若松柏笔挺般立在自己面前。
她只能仰头注视着他,四目相对,虽隔着斗笠,却又无形中能够明白彼此目光交错的深意。
“姑娘当真觉不愿做这买卖?”
男子的声音清润不失低沉,似是带着不容反驳的冷厉,让人不敢拒绝。
席华见他如此,也只是淡淡一笑,“既然公子前来是谈买卖,那我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姑娘过目。”
男子对席华甚是客气,并无半点的威慑,反倒随和有礼,倘若不是他的身份,不过是普通的公子,席华也许也不会如此的排斥,着实是他并非凡人,而她的身份在这个时代太过于低微,与这等门阀之人牵扯,日后怕是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席华双手接过他手中的薄卷,待仔细翻阅之后,抬眸看着他,“这些东西可都是稀罕之物,公子大可放入墨居。”
“墨居放着此物,也不过是摆设罢了。”
他说的倒也属实。
席华却合起薄卷,双手递还给他,“公子,此物太过于贵重,我这处庙小,怕是无法接手。”
“姑娘当真是要做买卖?”
男子直视着席华,显然这个时代鲜少有女子经商,尤其还是像席华这样的女子。
席华轻笑一声,“自然。”
“那姑娘应当知晓,倘若这些稀罕之物摆放在小店内,自是一本万利。”
男子轻声说道。
席华敛眸,“公子倘若无事,我便不奉陪了。”
男子见她便如此下了逐客令,却也不恼怒,只是收起薄卷,抬步走了,临行前留下一句,“后会有期。”
席华暗暗磨牙,面上却不显,“后会无期。”
男子脚步一顿,隐约能听见那透过斗笠传来的轻笑声,犹如微风拂过。
席华好不容易送走这尊大佛,便暗暗地吐了口气,待贵叔与席沅前来,她看向贵叔说道,“可都准备好了?”
“东家放心。”
贵叔垂眸回道。
“妹妹。”
席沅抱着怀里的匣子,笑眯眯地看着她,心情极好。
席华浅笑道,“大哥,你屋子里头的宝贝,可是都要存着?”
“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