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低声道:“玄文说的。”
“这个孽童乱嚼舌根,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张简和冯四一直在收拾着院子,而吕青远非但没有要走的意思还做起了指挥,眼见太阳就要下山张简识趣的问了一句:“这附近可有什么酒家?”
吕青远连忙笑道:“我早就想好了去处,容湖边的逍遥楼有美景又有美酒,特别是他们家的容湖春甘醇无比。”
张简看这架势心道:估计早就在等着我这句话了吧,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本公子有钱了,“那好,便依先生就逍遥楼。”
逍遥楼是一座三层高的酒楼坐落在容湖边但并非是孤楼,几座楼阁亭榭相连飞檐画角俯瞰着烟波渺渺的容湖景色极佳,一向是临川文人雅士饮酒作乐的佳选之所。
冯四驾着马车停在了逍遥楼外,酒楼热闹非常来往食客甚多。
吕青远下车后说:“此处自有马车相送无需等候。”
张简听了不禁感叹服务周到,便吩咐冯四自去消遣不用在这等了。
吕青远轻车熟路和回家一样信步走进了逍遥楼,“哎呦,这不是吕先生吗,这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大堂伙计一脸谄笑的迎了上来。
吕青远豪爽道:“好酒好菜尽管上,今天有人请客。”
伙计笑道:“好嘞,两位大人便在二层雅间稍候,酒菜马上就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吕青远拿着酒杯缓步来到窗前:“张简,你观这景色如何?”
张简也起身来到窗前,但见窗外亭台间男女来来往往华服艳丽,琴奏舞曲不绝于耳,湖光荡漾游船往复,不禁叹道:“歌舞升平,佳地美景。”
吕青听后不禁泛起一丝讥笑:“曲加粉饰焉能欺天下人乎。”
张简不解其问何意,吕青远也不接话而是神色郑重问道:“你在甫州所为我也知晓,你如今辞官不受是真有此心还是另有所图?”
张简回道:“小子一介草民无才无德,机缘巧合得遇世子方有今日,但求心之所想随性而为,吃饱穿暖平平安安就知足了。”
吕青远回头注视着张简悠悠道:“心之所想随性而为,谈何容易。
张简你可知道我吕善长从不邀人对饮,今日为何对你另眼相看”
张简疑惑地摇了摇头。
“从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一位故人的影子。”
“哦?那此人定是先生至交喽。”
“可以这么说吧。”
“能与先生为至交那此人也定是人中俊杰。”
“他坚毅不好虚名,才学胆识皆备,我不如他。”
“听先生这么一说小子我倒是想拜见一下这位让先生都赞不绝口的俊杰了。”
“可惜呀。”
吕青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神色略显悲凉望着窗外愣愣的出神并没有将话题再继续下去。
忽的转头问张简道:“对了,你已过加冠之年为何无有表字?”
张简摇头苦笑:“乡野村夫未曾想过。”
吕青远扶着胡须眉头微皱,“简者意多,我望你非怠慢倨傲之简,当为明辨是非之人,勿忘本心其道真也,不如就叫道真吧。”
“张简张道真,明辨是非勿忘本心。”
张简反复咀嚼了几遍,“小子谢先生赐字。”
这一夜,两人喝的大醉,后来张简也不记得吕青远又说了些什么,只记得他说了好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