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和冯保到天津走了一遭以后,仍然没能请得李彦直进京。
高拱甚是不悦,幸而内阁之中由他主持,外无兵患,内有余财,倒也不至于出什么乱子。
这时已近隆庆九年元月,北风如刀,沿途积雪。
按惯例,宰执权臣致仕之后都以尽快离京为佳——这是为了避免皇帝的猜忌。
只是如今皇帝已成摆设,徐阶执掌天下垂十载,他若以过冬为名在京师暂留也不会有人敢来管他。
但徐阶却在致仕的当天就让家人收拾打点,一切就绪后马上南下,徐璠早为乃父特造了一顶八轮大车,车长两丈,宽一丈二尺,便如一座移动的房子一般,沿着官道缓缓南行。
李彦直听说,早调了一队骑兵护送,又让蒋逸凡传出风声,跟沿途州县打了招呼,沿途州县官吏听到消息便都知徐阶与李彦直交情仍在,不敢以失势大臣相目。
过通州后,徐璠问要不要入天津去见见李彦直,徐阶道:“我走得这么急,就是躲着他,还说什么去见他!
再说老师跑去见学生,天下也没这道理。”
李彦直也没来,只是让蒋逸凡代自己相迎于道,徐阶也托病不见。
高拱对张居正道:“徐华亭就是怕事!
他是怕镇海公已有操莽之意,既不想和镇海公对着干,又担心镇海公所谋不能长久,不愿承担青史骂名,所以把一切都推干净了!”
张居正笑笑而已,高拱心想他乃徐阶的学生,缄口不言恩师之过,也是一种口德,就不再说徐阶的坏话了。
这一日李彦直却派了蒋逸凡来,又附上书信,说自己在天津病足,行动不便,想请高拱与张居正往天津一叙,共商天下大事。
高拱这时已是首辅,在京城压天子,统百官,威权一日重似一日,见李彦直凯旋而不即刻回京,内心已有不满,这时再听了李彦直要他前往天津的建议,心头大恼,心想:“我高拱是你的私臣么!
要首辅大学士到天津去议事,这成何体统!”
但对李彦直的人终究还不好把脾气发绝了,只是对蒋逸凡道:“自古从来没有中相就边将的礼!
我居中枢,须臾离开不得。”
蒋逸凡道:“京津之间路途也不远,若有什么日常事情,可请李阁老(李春芳)于内阁行权,也就是了。
如今内阁有四位大学士,若有三位一聚,在哪里哪里就是中枢。”
高拱却如何肯走?如今他和李彦直是在博弈,谁动身了去就谁吃亏,主动者马上就矮了一截,以后也不用争了!
只对蒋逸凡道:“我身居三台,为百官魁首,如何离得京师?倒是镇海公那边,归国以后迟迟不回京师交还虎符,如今物议已起,为镇海公万世声名计,蒋同知,你还是多多劝谏为是。”
蒋逸凡无法,只好返天津回报,李彦直哼了一声道:“我请肃卿来,便是仍然有心与他共谋大事,他却不领我的好意!
说什么百官魁首、不敢擅离——若不是干系国体的大事,我会请他来么?”
风启道:“高阁老未必不知,只是他心中多半已另有一套打算,所以与我们保持距离。”
张管家在旁道:“姑爷,要不就换一个首辅吧!
这姓高的不听话。”
这句话真是狂得可以!
李彦直横了他一眼,道:“这是国家大事,你还是先回避吧。”
张管家大感惶恐,急忙退下,李彦直才喃喃道:“换一个首辅!
虽然不是做不到,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高拱可不是个傀儡首辅,他手中掌握着相当强大的政治实力与声望,李彦直要在规则之内出牌还未必就能赢他,若要全盘不顾现有政坛规则,那除非是蛮来——但那样势必引来天下人的反对,代价太大,而且也非必胜。
这时陈羽霆已经奉命北上,李彦直便等他两天,待第三日陈羽霆抵津,便问他主意,陈羽霆道:“其实现在的政制就挺好,高阁老的行动也没什么差错,不如三舍你便进京吧。
若有因革之事,最好还是与高阁老和衷共处,事情会更加顺利。”
这话却不中的李彦直耳,这时在身边的都是他的心腹,便毫不遮掩,面责陈羽霆道:“迂腐!
你这话终究是迂腐!
就制度改革言,我今日若让了这一步,往后就别想碰固有礼制分毫了,更别提什么因革!
就利益格局言,哼!
就算天下政局保持平衡,十年二十年后,我辈势力也必一日削似一日,到了咱们儿子那一代时,再想翻转局面也不能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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