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得离我远一些,隔得近了,我要打喷嚏。”
刚一进门,周羡便听到池时说道,他摸了摸自己腰间悬着的剑,别生气别生气,这人缺德他不能缺。
就这般,池时坐在了棺材头,周羡靠着门,坐在了棺材尾。
见众人没有注意他,他悄悄地抬起手来,使劲地吸了吸鼻子。
池时显然刚开始问话,“这纸人还有东山村那几个都是你扎的?怎们祐海城中,当真是卧虎藏龙。
你给我扎五十个,怎么个死法,待我整好了,你照着来就行。”
小老儿头皮有些麻,他想问却是不敢问,池时一个大活人,要那么些纸人做什么?
“小人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惹得九爷来问。”
池时抬了抬眸,“你不是等着我来么?何必明知故问。
那东山村的庄稼人,可想不出用纸人来弥补被老虎吃掉的身体这种事。”
祐海人送葬,的确是要烧纸人。
但那都是烧些仆役,让逝者下了地府,也有人伺候,日子过得轻松些。
拿纸人补尸这种事情,她也是头一回见。
东山村的人没有这个想法,那么便是这扎纸人的想法了。
小老儿身子一颤,转过身去,偷偷地看了一眼周羡。
然后躬着身子,朝着门口行去,他朝着四周张望了一番,然后搬起了木板,将这店门关了起来,直到这个时候,周羡方才现,他并非是在池时面前低进了尘埃里。
而是,他是一个天生的驼子。
门一关上,屋子里立马有些阴沉起来,放眼看去,这里到处都是棺材纸人,阴森又恐怖。
驼子走到那判官像跟前,轻车熟路的点了灯,然后腿一软,跪了下来。
“九爷,殿下,不是老汉故弄玄虚,要装神弄鬼来吓唬人。
实在是事出有因,就在十年前,我那可怜的女儿梅娘,在城外的土地庙中,被人羞辱了。”
“梅娘的夫家姓董,她归家之后,婆母知晓此事,勃然大怒,竟是活生生的给气死了。
到了这步田地,董家哪里还容得下她?她便被赶了出门。”
“我寻到她的时候,她穿着孝服,吊在那土地庙的梁上。
我是个驼子,远比一般人要矮些,抱不到她,便去附近叫人。”
“可等我回来的时候,梅娘,我那苦命的女儿,她的尸体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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