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这里还画了一朵雨后桃花呢。
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
妹妹,这个意境好!”
小青白了她一眼,板着脸道:“去了那么久,钓了几尾鱼啊?”
白素提起篓儿给她看,小青往里一瞧 ,大概五六条巴掌大的银鱼,小青嫌弃地道:“这么小?你还眉开眼笑的。”
白素道:“哎呀,子非我,安知我钓鱼之乐。
这鱼虽小,烹汤最鲜,我送去厨下,晚上加餐。”
白素哼着歌儿走了,她如此欢快,完全是因为今日遇到了许宣,可小青却总觉得她是哼给自己听的。
抬头看看那画,再想到姐姐方才所吟的诗词,总感觉她是一语双关,另有所指。
于是,做贼心虚的小青马上把画摘下来,压上镇纸,略一思忖,就把那一枝红杏给涂了,改成了几枝随风袅娜的杨柳,杨聊轻点水面,荡起层层涟漪,两朵杏花则改成了两只展翅剪水的燕子,端详一番,重新挂了起来。
白素把鱼送到厨下,哼着歌儿回来。
小青负着双手站在画面,一见姐姐进来,便美目一转,向壁上一丢,示意她看。
白素摘了斗笠,往壁上端详了一下,笑道:“不错不错,不见伊人久,曾贻双鲤鱼。
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
这画颇有诗意。
我去换身衣裳。”
白素风风火火地走了,小青看着那画,越看越气,马上把它摘下来,仔细端详半天,终于煞费苦心地把那柳枝与飞燕改成了一条古拙的青藤,虽是硬生生改的,与画中意境,偏偏也能谐美。
白素沐浴一番,换了件白绫滚银边的窄袖小袄,湖水绿的绣裙,从后边姗姗地出来,正看见小青正在挂画,上前一瞧,便赞道:“啧啧,又改了啊?葛生蒙楚,蔹蔓于野。
予美亡此,谁与?独处?冬之夜,夏之日。
百岁之后,归于其室。
不错不错,大妙大妙!”
说完,白大小姐就翩然而过,丢下小青一人独自发呆。
小青看着那画,咬牙切齿半晌,也不摘画了,直接就取过笔来,润饱了墨,只是看着那一枝青藤,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着笔了。
晚餐时,二人就在花厅用膳,想到那鱼还是许宣帮她钓的,白素只觉那汤也鲜美无比,足足喝了两小碗,这才拿过丝帕拭了拭唇角,美眸一转,瞧见壁上那画,顿时张大了眼睛。
白素走过去,仔细端详起来。
小青端起小碗,抿着鱼汤,得意地挑起眉来,瞟着白素的背影。
哼!
本姑娘什么花花草草的都不要了,我把那里全都涂黑了,画成一块大石头,我看你这回还有何话说!
白素看了半晌,双掌一拍,感慨地道:“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草.。
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这磐石、蒲草、双鲤,相映成趣,妙极!
妙极!
妹妹,这副画送给我吧。”
小青端着汤碗,呆滞半晌,才回过味儿来。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自己心虚罢了,这个恋爱脑的姐姐,会个屁的意有所指啊?分明这世间万物,在她心中都能联想到男欢女爱而已,根本不是敲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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