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谋士中虽也有不理解南景灏这般做法的人,却也不敢直言出来。
他们在太子身边呆的时日都已不断,早就将其阴狠记仇、自以为是的性子摸透,只要能哄得太子高兴,他们才有好日子过。
之前,也有人偏不信邪,专循着南景弘的刀尖上撞,最后整个人就凭空消失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自然也不会有人再找不自在。
“你们可有何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南景弘坐在首位,阴冷的双眸扫过在场众人,让人忍不住脊背发寒。
“回太子殿下。”
有一人壮着胆率先开口道:“不若咱们也派人去寻那相府小姐,到时候将人送回到相府,丞相定会记得您的恩情。”
南景弘皱了皱眉,觉得甚是无趣,摆手让那人退下。
“依臣下之见,咱们太子就是天命所归,何须旁人协助?不过是给他们机会想混个功劳罢了。”
又有人出言道,态度极为奉承,凡听者都忍不住在心里轻哧此人。
但南景弘却是颇为受用,面不改色地承下这番话。
他撩了撩眼皮,看向那人,道:“那以你的意思此事大可不用费心思,是吗?”
那人见自己的言语得了太子注意,心内一喜,急忙应道:“回太子话,正是。”
南景弘给南丰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当即上前将那人拖了出去。
众人诧异,有些不明所以......
“居然说本太子的言辞是废话,该死!”
南景弘不断揉搓着手上的扳指,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无人再敢随意出言,甚至有胆小的不住地将身子往门口挪......这几年,太子的性子实在是越来越难拿捏了,让他们每日都觉得自己的脑袋栓在了裤带上,随时都会被人取走。
若非太子舍得在他们身上用钱,定会没有人愿意做这差事......
不断往后靠的身子突然碰触到冰冷坚硬的物体,那人身子一抖,顿时又缩了回去,生怕引起太子的注意。
“怎么没人说话了?”
南景弘冷冷地瞥了众人一眼,声音犹如极地寒冰,冻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你们穿的皆是绸缎,吃的尽是珍馐,难道本太子的这些真金白银,都用到狗身上了吗?”
南景弘虽然没有抬起头来,但是在场的人却都清楚,他们的这位爷已经到达了盛怒的边缘。
天子一怒,流血漂橹。
这话在放在当今圣上身上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但是用在还没即位的太子爷身上,却绝对贴切无比。
“殿下恕罪......”
谋士纷纷跪地求饶,脑袋与身子匍匐成完美的弧度。
南景弘阴着脸,整个大殿的温度似乎降到了冰点。
“太子殿下息怒。”
突然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划破了冷寂肃杀的气氛。
众人纷纷探出头循声望去,只见一人逆着光站在人群最末,根本看不清是何面容。
那人整理了一下衣袖,这才不疾不徐地斜跨出一步,端端正正地施了一礼道:“草民有一计,斗胆献于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