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内顿时变得安静下来,只剩下众大臣长短不匀的呼吸声。
房太尉不解地看向昌尚书,半开玩笑道:“昌大人这般大的岁数了,为何非要和一个女娃娃过不去?莫不是您中意的孙女婿跑到相府向二小姐求亲,才将您气成了这个模样?”
“你......你......”
昌尚书抬头看向一旁的房太尉,气得手指发颤,说话也不利索了。
“房爱卿!”
南建恒假意瞪了房太尉一眼,缓缓道:“昌爱卿的忠心朕自然是清楚的......”
说着,意味深长地看向昌尚书。
昌正山本是弘儿的人,今日花费这般大的力气污蔑和硕,甚至不惜得罪顾伯铭......南建恒扫了眼泰然自若立于众臣之首的南建弘,眸光微沉:莫非是弘儿不喜和硕吗?
房太尉与昌尚书吵得正厉害,那些个迟来的官员们匆匆赶至了殿内,喘着粗气便跪在了地上,细细瞧去,穿戴整齐的官服上甚至都染着点点的汗渍,想来能现下赶至朝堂已是费了好一番的功夫了。
“微臣有罪,甘愿受罚。”
“微臣有罪,甘愿受罚。”
......
几位大臣纷纷跪下,似商量好了一般,齐声请罪道。
晚了早朝的时辰,历朝历代的臣子都是没有先例的,这几个大臣也自知罪重,甚至请求宽恕的心思都没有。
“虽说不是你们有意,但终归是误了早朝。”
南建恒令色道,继而摆了摆手,“下去各领二十责杖,罚一年俸禄。”
“谢皇上饶命,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几位大臣不由地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相比较预料中的失了命,皮肉受些苦痛,囊中羞涩些都是上天眷顾。
虽然被打了岔,南建恒却并没有忘了顾清浅的事情,而且昨日他再次向顾伯铭提及要让和硕到宫中陪陪冯美人又遭拒,心思百转,便道:“和硕不论相貌和才情都在普通女子之上,凡是有眼光的男子自然会心怡,顾爱卿也别藏着掖着了,这一次的菊兰会定要让和硕参加,看看她这‘天下第一才女’是否实至名归。”
“臣遵旨。”
顾伯铭俯首,皇帝虽未出言训斥昌尚书,这一番话虽有敲打顾伯铭的意思,却是明显向着顾清浅的,想来也是觉得昌尚书是小题大做,死板过了头。
顾伯铭不由地用余光瞄向太子南景弘,只见对方神色自若,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也就收回了目光。
心中却不禁犹疑:昌正山此举难道是得了太子的授意?
昌尚书抿了抿嘴,只觉得喉中干涩难耐,尴尬地站在大殿之中......
“昌爱卿,菊兰盛会安排的如何了?”
昌正山的头上传开一阵威严的声音,他拂了拂袖子道:“回陛下,物事皆已备全,如今只差着给各家小姐下帖子了。”
说着,从收拢的袖口中拿出一叠名册捧于手上。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