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闻之大骇,唯恐闹出人命,遂忙将蔡勇摇醒相告。
蔡勇睡意正浓,蒙眬道:‘南宫赤早已丧心病狂,我怎能劝住?明早再报官不迟。
’言罢又呼呼大睡。
那董氏闻言颇有踌躇,但听南宫赤宅中吵闹声已息,便只得躺回榻上睡去。
不料未几,蔡勇夫妇被一股浓烟呛醒,急起身查看,竟觑见南宫赤家中火光冲天。
蔡勇见状大惊,忙命董氏叫醒家人逃命,亲自奔来衙门处投案请援。”
言至此处,只听张县令悲戚道,“若非我前几日画蛇添足,将捉奸可用私刑之事相告,怎会惹出这般大祸?此事乃因我而起,我难辞其咎。”
“张大人何出此言?”
我忙问。
“老捕头有言,那南宫赤一早在心中认定其妻与外人有染,早有加害之想。
彼时听我一席话更无有忌惮,遂借机寻其妻责问。
怕是二人扭打时不慎将灯火打翻,点燃了宅邸。”
张县令垂头丧气道,“自此事往后三年,断案之事我一律委任于两位老捕头定夺,退居幕后借鉴二人经验。
直至三年期满,我才重掌公堂,与两位捕头协商断案。”
我闻言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想张大人始终心怀此事,知错而改,若南宫赤泉下有知,亦当倍感慰藉。
再观如今金华繁华富庶之景,张大人已无愧职责,实令人敬仰。”
张县令正拱手连称不敢,只听门外衙役飞报:“王大人与蒲先生正在公堂等候。”
我三人闻言一惊,忙出了门往公堂迎接。
步入公堂,只见蒲先生与王特使已在案前,而二人身后站一老妪,紫衣,头戴金梳,妆容典雅。
正好奇,却看那老妪见了张县令忙迎上前,道:“老身与恩公请安。”
张县令忙一欠身,道:“阿婆客气,晚生有礼。”
两人礼毕,老妪道:“风闻恩公六年前曾收到一幅梅花佳作,不知可容老身一看?”
张县令拱手称是,遂招呼老妪一并去了书房,取下卷轴,与王特使二人小心在案上展开,道声:“阿婆请。”
老妪称谢,遂将整幅梅花图仔细端详。
览毕,老妪先与张县令称谢,又转向蒲先生道:“此画虽然画工精美,却少梅之傲骨,非阿霞所作。”
蒲先生忙拱手道:“请容晚生失礼,若阿霞姑娘刻意掩盖技艺何如?”
老妪道:“阿霞人如其画,正可谓傲骨嶙嶙,与此画中梅之风骨相去甚远。
老身观此画中梅不甚孤傲,却颇为含蓄典雅,确是有些独特。”
蒲先生闻言叹了口气,道:“婆婆特地来此却失望而归,请容晚生致歉。”
老妪亦长叹一声,道:“先生不必在意,老身只是不愿错过半点有关小女之音信而已。”
话音刚落,只见张县令忽面色大变,连连与老妪愧疚道:“此乃晚生之过,实有负于阿婆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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