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道。
张县令默默点头,随即起身道:“随我来。”
遂领我与玲二人出了屋,走向书房。
推开门,张县令径直走向列有“康熙二年”
一排,毫不犹豫取下一册卷宗,长叹一声,遂将其递与我,道:“严名捕一看便知。”
我应声称是,遂翻开泛黄卷宗,只见扉页上书:“三月二十四日,张瑞祥在此接任李邦武金华县令之职。”
正览至此处,张县令有如心有灵犀一般说道:“此案,是我方才来此地接任时所接手。
亦乃我张瑞祥一大心结。”
我与张县令点点头,遂继续阅览卷宗,只见其上书:“三月二十八日,辰时许,城北南宫赤前来投案。
南宫赤者,年四十又七,为本城商贾,小有家产。”
“也罢,”
张县令忽道,“此事还是由我亲口为严名捕和夫人道个分明为上!”
言罢张县令正襟危坐,道,“康熙二年,三月二十八日,辰时,商贾南宫赤在外击鼓鸣冤,我本欲宣他上堂,不料左右捕头意欲制止。
但我斥退两人,执意升堂。”
听此,我忙道:“此二人举止有些可疑。”
张县令却一声苦笑,毫不答话,继而道:“南宫赤拜倒公堂,哭诉其妻与他人有染,请求本府将其妻捉拿处斩,并发文牒全省捉拿奸夫车裂。
我听他语出惊人正欲相问,不料左右捕头早道:‘南宫赤,你可有证据么?’
“只见南宫赤连声喊冤,道:‘有!
孽子生得丑陋猥琐,与我无有半点相像,定是那奸夫杂种!
’话音刚落,左右捕头忽喝道:‘南宫赤,你女儿如何?’我正惊奇,却听他道:‘女儿玲珑可爱,自然乃是我之骨肉!
’
“我闻言心中暗自发笑,但见他神情激愤,遂劝道:‘依律令,通奸当杖九十,非极刑。
何况南宫先生之证牵强附会,尚不足以定罪。
’
“岂料话音刚落,南宫赤忽暴起喝道:‘狗官收受贿赂不肯治罪,真乃气杀我也!
’只见左右捕快闻言大怒,顷刻将其压倒在地,问我道:‘市井刁徒无理污蔑,听候大人发落!
’我见状忙命捕快将南宫赤放开,与他道:‘如有铁证,杖九十乃是本府之责,不知南宫先生可另有证据?’
“只听南宫赤道:‘有!
我上次外出买卖,见那贱妇心里偷乐得紧,而当我赢利得返,那贱妇竟哭丧个脸,如此怎不是证据!
’我闻此言有些心动,正欲相问,却听左右捕头劝道:‘那男子想得痴了,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请大人明察!
’不想话音未落,南宫赤早一跃而起,抢上前抡拳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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