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南宫姑娘如此郁闷,蒲先生亦如此自责。”
言罢我又一想,哀叹道,“眼下北郊荒寺蓬蒿已除,而寺庙又将修缮一新,今后若再有某人愿追溯此间传闻寻至南宫姑娘,怕是更生困难。”
玲长叹一声,道:“正是为此,蒲先生方才如此自责。”
话毕,我二人便不再言语,执手睡去。
后记
敲响家门,见香云的笑颜顷刻出现在面前,我与她轻轻一笑,遂踏入家门,在席上躺下。
只见香云小步而来,笑道:“相公所往何处,怎累成此副模样?”
我却自顾自道:“终究因我驽钝,方才如此么?”
话音刚落,香云吃了一惊,忙上前道:“相公怎了?”
忽又惊道,“此行不见严贤弟与妹妹归来,难道?”
我一声苦笑,道:“我劝飞与弟妹改道,往苏州拜会高堂去了,娘子无须忧虑。”
香云长舒口气,遂在我身旁坐落。
见我满面颓然之色,香云忽狡黠一笑:“原来如此!
看此番模样,定是相公闯了祸罢?”
我闻言登时几声干咳,叫苦道:“果真瞒不过娘子。”
“既如此,敢问相公祸害了何人?”
“一青楼女子。”
香云一愣,却笑道:“我懂了!
莫不是相公此行所拜访之鬼妻本乃先朝皇族之后,却因国破家亡,被卖入青楼飘零。
其后此女虽脱出鸨头魔爪,却沦得浪迹天涯,虽为人身,却早失了生气,故此自假鬼怪相称,苦候知心之人前来拯救。”
“怎可能!”
我登时大惊失色,叫道,“香云自何处晓得……”
不料香云反倒一愣,低声道:“方才只是胡言乱语,莫非当真如此么?!”
我长叹一声,遂拆开行囊,取过紧紧裹住的一支发簪示以香云相看。
随即,我将浙江之行,从头至尾事无巨细统统与香云道了个分明。
香云听罢,感伤道:“南宫姑娘实在可怜!
相公当真闯祸不小。”
我羞愧不已,道:“是我未得识破南宫姑娘之意,贸然走访,不只害南宫姑娘空欢喜一场,更将荒寺祸害一番。
想如今南宫姑娘如今亦重归馨梦阁,恐怕日后再难有人寻至南宫姑娘相守终生罢。”
香云接过发簪,许久茫然相视,叹道:“南宫姑娘坚忍自爱,实不应落得此番下场。”
话毕将发簪交还与我,“南宫姑娘彼时为成全妹妹独闯金华,四下奔走煽动谣言,又亲手毁尸,沾得满手血腥,如此之举,竟落得宁采臣与聂小倩二人只顾卿卿我我而遭冷落。
若是妾身遭遇此事,怕是定将二人杀害报复。”
见我接过发簪,香云又开口道,“相公,可知此发簪之意么?”
我一愣,道:“当是作为纪念罢?”
“相公怎仍如此愚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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