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几副汤药之后,刘伯宣的伤情似乎有了些好转。
虽然依旧昏迷不醒,但他的面色看上去总算是有了些血色,这让在旁照顾的晴雪和石斛都无比欢欣鼓舞。
虽然后来病情多少也有些了反复,但好在薛郎中每日都会到府中医治,也便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这段时间对此最关心的还要是萧宇,他每日清晨都会雷打不动地过来看看,但每次也坐不了多久,简单地跟晴雪问些情况,看着石斛手舞足蹈的比画,就匆匆离去了,前后也呆不到两柱香的功夫。
当日若无情况,他一般就不会再来。
这让晴雪感到好奇,若按小王爷以往的性情,他关心的人或事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泡在那儿,况且小王爷闲散,除了看书、“锻炼”
也没别的事情要做。
但自打这次回府,小王爷却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脸上尽显疲惫,不知道整日里在忙的什么。
有几次她回去换洗衣物,离开了客房,顺道去小王爷的书房看看。
有两次书房空无一人,桌面上却摆放得乱七八糟,遇到这种情况,晴雪总会细心地为他将书房收拾干净。
其他几次他都看到小王爷如往常一般坐在桌案前面,他时而做深思状,时而会拿笔在宣纸上涂鸦一些没人看得到的图形,又如往常一般,画过之后要么撕毁,要么团成纸团丢到一边。
遇到这种情况,晴雪知道小王爷心中有事,便默默离开,不去打搅。
对于小王爷此次回来一反往常的行径,不只是亲近的晴雪,就是府上普通的下人也都看在了眼里。
尤其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最近小王爷和崔管事总呆在一起。
似乎崔管事没有从之前那件事情上失势,反而越来越受到小王爷的器重,俨然变成了小王爷得力的左膀右臂。
有早出的下人时常见到,早上天光乍亮之时,两人的身影便时常出现在湖边,一前一后走着,走上一段便停下来商量些什么,有时候一走就是一两个时辰。
还有一位值夜的小厮说过,夜深人静,在凤鸣阁的大堂外面,他曾听到过两人因为什么而争吵,那会儿可把这个小厮吓得够呛。
就听崔管事的声音严厉高亢,似乎大骂小王爷败家之类的话,小王爷也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第二天两人像没事人一样照常一起游湖散步。
这位小厮说的是真是假,府上下人听了都是半信半疑,但两人一起游湖却是不争的事实。
现在府上之人越来越看不明白,小王爷回来没几日,却整日里与自己那天生的对头搅在了一起,这是怎么了?
而另外一件奇怪的事情更值得被人注意。
虽然宫里赏赐无数,每月都有大量的例银赏赐,况且小王爷从不好奢靡之风,但府上的度支却常常出现赤子,大量白花花的银子在短期内不知道流向了何方,库房一时都要见了底。
几位明眼的高等下人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不能再任由崔管事瞎搞。
他们一致认为崔管事借着掌管府上财政之机,大量挪用库银,另作他用,这是实打实的奴大欺主。
他们拿着账簿就找到了小王爷,把其中厉害缘由陈述一番,要求惩治崔管事这等恶奴。
萧宇听得认真,但仅仅是听听而已,但听完之后也会打发他们回去睡觉了。
众人们越发看不懂小王爷的迷之操作,原本以为小王爷只是不拘一格,如今看来他的脑子是真有问题。
为了警醒萧宇,有个做好要以死明志的忠贞下人甚至要去撞墙,若非被人及时拉住,恐怕这王府的上空就得多一个忠魂在空中飘荡了吧!
陆陆续续地,人们又发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出现。
原本从不接客的王府陆陆续续来过了许多生面孔,这些人衣着普通,甚至破旧,根本就不像那种非富即贵之人,但他们却总可以通过禀报便能轻轻松松地出入王府。
他们经常一群,有时候也会独来独往,这些人常被安排在望湖亭与崔管事碰面。
望湖亭三面环湖,一面是桥,就是有人有心想要偷听,隔着那么老远恐怕也是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