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齐是个穿越者,这点毋庸置疑,叶信芳心中想着,若说他留一个谜题给后人,这个后人不见得是指他血缘上的后代,也可能是思想上的继承人,另外,有没有可能是指跟他相同的穿越者?
叶信芳还未想出什么名堂,就只见孙茂行摆了摆手,懒洋洋的道:“年纪大了,浑身难受,熬不住,余情既然已经到了,老夫就先回家。”
孙茂行说完,便起身往楼下走,秦中羽拦住他,低声道:“孙老大人,您难道就不想知道谜底吗?”
孙茂行看向叶信芳几人,又看向长桌那边正在忙碌的一群人,说道:“这谜底如何,跟老夫有什么关系,本就没有几年活头了,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下去,老夫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孙茂行倒是十分的洒脱,也看的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见到叶信芳来了,将事情交接完了,跟许廷和的争论也占了上风,就直接离去。
“诸位。”
孙茂行离开后,秦中羽看向叶信芳几人,神情严肃,见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这才继续开口说道:“余情今日,也算是正式加入此事,并且他今后会是这件事的主导者。
圣上已经承诺,若是解开谜题,高官厚禄应有尽有,除此之外,陛下还额外应允一件事。”
许廷和年事已高,高官厚禄于他已然没有太大的作用,叶信芳猜测,引得许廷和参与此事的,就是皇帝应允的这件事。
尽管连这种名满天下的当世大儒都加入了,叶信芳心中依然充满了惶恐,掺和到这种机密事中,他害怕最后沦落成一个鸟尽弓藏的结局。
“陛下金口玉言,一言既出绝不反悔,诸位尽管放心。”
秦中羽再次强调,认真的看着叶信芳,“余情,你是揭秘者,希望你能尽快带着大家解出答案,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提,陛下会尽最大限度的帮助你。”
“此事,就拜托给诸位了!”
秦中羽郑重向几人拱手施礼。
叶信芳觉得压力颇大,见秦中羽也要离开,特意追出几步送了他一程。
待走到三楼,秦中羽回过头来,看着叶信芳开口道:“你有话不妨直说。”
叶信芳勉强的笑了笑,低声道:“秦大人,这等机密之事,下官心中惶恐,忐忑不安,又不便为外人道,下官思虑着若是有幸,真的解出这个谜题,陛下会不会……”
秦中羽见他比划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不禁扶额叹气,说道:“你平日里瞎想些什么,李太祖的谜题,就算是你解开了,这藏宝难道就是你的?还是说你想据为己有?”
叶信芳赶忙摇头,道:“这样烫手的东西,下官如何敢肖想。”
“你既然知道自己不敢肖想,还担心这个作甚,这样的东西,只有天下之主才能据为己有,你只是揭秘者,并非拥有者,担心那些作甚。”
秦中羽停顿了一下,接着低声说道:“且陛下若是得到这藏宝,恐怕会恨不得天下皆知,如此才能证明他是真的天命所在,你的后福还在后头呢,不要多想。”
“既然是这样的好事,为何陛下行事这般隐秘?”
叶信芳还是有些不解。
秦中羽叹了口气,解释道:“若是解不出,岂不是徒增笑谈,且行事不慎,容易引来他人觊觎。”
叶信芳送了秦中羽离开之后,自己看着偌大的高塔三层,这里除了一些杂物,剩下的全部是书籍,书籍没有用书架子摆放,而是乱七八糟的堆放在一起,他也不急着回到四层,回去没有头绪的解谜工作一堆人还等着他指示,叶信芳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了起来。
他有时候也在想,李元齐穿越过来,生活能否习惯,种种皆与从前不同,叶信芳从前是看不习惯古代书籍的排版方式,没有标点符号,只有统一的小圈句读,而在这里待久了,叶信芳觉得自己也许有一天看到现代那般横着排版的书,估计都会不习惯吧。
叶信芳随意的翻看着那本书,封面写着《广陵散残篇》,叶信芳也不知自己一个不通音律之人,为何会翻开这本书,只见那第一页,原本保存完好的书籍,似是被人乱涂乱画一般,画了两条线,叶信芳看书写书抄书,对于这样伤害书籍的行为,他非常的看不惯。
刚刚放下这本书,叶信芳脑海中灵光一闪,他突然想到,这是李元齐的东西,除了他本人,没有人敢乱写乱画,这其中会不会藏着什么线索,叶信芳又将那本书拿了起来,这是一本广陵散的残谱,其中又记载了好几种广陵散的后人补全的曲谱,叶信芳翻了几页终于见到另一个涂画之处,说来也是奇怪,后一页涂画的两笔跟前一页一样,那图案如同对称的一般,如果说前两笔画在偶数页,那后两笔就画在奇数页。
那两笔都是直线,一笔从偶数页的右上角划到左下角,正好分割开页面,另外一笔从第一笔的正中间位置往右划了一条水平直线。
叶信芳丈二摸不着头脑,他一时看看前一页,一时又看看后一页,只觉得有些眼熟。
他将两页中间的部分折叠起来,将两页纸拼接在一起,歪着头从前一页看到后一页,突然发现这是什么了。
叶信芳又拿起其他书,查找看有没有同样的痕迹,一连翻了好几本,都没有结果,直到翻到《梅华问答编》,又出现了类似的情形。
而这一次,分割开来的有四页纸,这四页纸的图案似乎是打乱排列,并没有如同《广陵散残篇》那般简单就能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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