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身体依着冰冷的墙面,呆立在原地,大约一盏茶时间后,林淼被范安的冷笑惊醒,双腿一蹬,宛如脱缰的野马奔到木栏边冲着牢房外的守兵大喊:“兄弟!
兄弟!
过来一趟,我这有些银钱给你们!”
听到银钱,守兵一个激灵,连忙提着一盏小油灯走了过来,将油灯放在林淼的脸边,兵甲刚才听了个清楚,人生之中什么都能听错,唯独银钱二字不能听错,虽然听清楚林淼的话,可是守兵还是装糊涂问林淼:“你说什么?”
林淼连忙冲衣襟中取出一块足有大拇指粗的银锭子塞在守兵手中,换上一副笑脸:“兄弟,这些银钱不成敬意,若是兄弟将我的事情告诉我父亲,待我出去后,必将重重的犒赏兄弟。
不知这位兄弟叫什么名字?”
沉重的一块银锭子入手,守兵两眼放光,连忙将银锭子塞进衣服里,四下扫视了一眼见无人后,这才放下心来,对林淼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笑眯眯的回应:“我叫孙将。”
“好!”
林淼一把抓住孙将的手,郑重其事,热泪盈眶,仿佛这孙将是林淼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孙将!
你日后便是我的兄弟了,有福同享,只要让我出去,我敢保证你日后吃香的喝辣的,如何?”
在这年头,攀上一棵大树比什么都强,虽说林淼是阶下囚,可是背后还有林祖公那个巨头呢,既然林家公子都这么说了,就万万不会有假,攀上了林家这么棵参天大树,可比当个破兵强上千倍万倍。
幸福来得太突然,孙将都有些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头脑,急忙点头答应:“好,林公子,你切在这里稍等片刻,我这便去通报林祖公。”
“那便谢谢孙兄弟了!”
林淼咬着嘴唇,感激的看着孙将。
“林公子保重,我去去便回!”
说罢孙将转身便走,只是刚才嬉笑感激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拐过弯的时候,却有一人站在那里,正是田征。
孙将将银锭子从怀中取出来,双手托着递给田征:“田执事。”
田征点点头,把孙将的手往前一推:“这银钱你便留着吧,日后只要多多出力,为主公效命,绝不会亏待你们的。”
“诺!
谢田执事。”
孙将连忙叩谢,将银锭子仔细的放回身上,这大军之中哪个男人没有老婆孩子,在军中赚够了饷钱,日后回家也算是有个交代。
田征轻笑着摇摇头:“莫要谢我,应该谢主公才是,试问天下间有何人能比主公更爱部下?好了,你且去林家禀报吧,将这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林则,不得有误。”
“诺!”
平常林则可以坐如磐石,心如止水,可是今天林则却再也坐不住了,昔日华贵的手杖已经断成两截扔在一旁,在孙将离开后,林则便是暴跳如雷,指着洛阳方向的天空破口大骂:“匹夫竖子!
勃逆之贼!
堂堂王朝皇子竟然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情!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若是其他事林则还可以慢慢思绪,可是眼下自己的儿子被抓走了,让林则一时间乱了方寸,再也没有昔日那股仙态了。
“乱国贼子!
匹夫竖子,匹夫竖子啊!
!
!”
已近古稀的林则骂起人来依旧是明亮清晰,犹如隆钟,一口气骂了小半个时辰也没显出累来,若不是家人实在看不下去了,让林则稍作休息,恐怕林则会骂到天黑,都不嫌累。
林则不断的抚着胸口顺气,刚才孙将来通报的时候,宛如一颗惊雷在林则的心口里爆炸。
昨日听到刘峰那番话,林则还没在意,却不想今日便做出了这等肮脏之事!
让一直身体甚好的林则险些背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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