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毓固然面色不善,他的怒气却不是对着靳元晟来的。
从昨晚到今早,他在昀昀所在的私人医院里安排的人都不停给他发消息太太的生父出现了,不知从哪里给了瓶偏方,您岳母二话不说滴在太太额头,第二天太太虽然没醒,但情况大为好转,照此来那药再来几瓶,太太就要苏醒了。
到这里顾毓大喜过望,正要赶去医院,留在医院的“耳报神”
又发来一堆消息,急迫到全是语音消息您岳母在质问你留在医院的助理,我不敢往上凑,好像是跟太太出车祸有关。
顾毓到这里,赶紧给助理打了电话,助理如实作答好像是有人抓到了老板您出轨的证据,太太当时出门要见这个人
顾毓当时脑子都在嗡嗡作响,他要跟岳母解释,岳母拒接他的电话,发消息又不回,他联系小舅子,小舅子一样不接不回说实在话他是有点心虚的,不敢直面岳母,打算通过交情不错的小舅子迂回一下,这才亲自跑到小舅子公司来堵人。
顾毓此时和小舅子面对面,一五一十地解释了一通,最后诚恳道,“我没有出轨,没有外遇,我真的没有对不起昀昀我只想昀昀醒过来。”
靳元晟挑起一边眉毛,“所以你来找我就只是说这个的”
他忽然在顾毓肩头到一缕黑气,想起上午他爸一柳条从他身上抽出来的也是这种黑气,他瞳孔骤缩,猛地起身拿出静音的手机要给他爸打电话,不忘告诫顾毓,“你先别动。”
话音未落,天花板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一块板子正中顾毓脑袋。
天花板上的杂物纷纷下落,就在吸顶灯即将拍到靳元晟脑顶,靳元晟清晰地感到自己裤子口袋烫了一下,接下来眼睁睁地着灯罩在空中十分诡异地扭曲了一下,最后落在桌子上碎成好几块。
靳元晟还保持着手攥手机的姿势,另一手从裤袋里抓出一手灰,然后就和捂着额头的顾毓面面相觑。
顾毓是被天花板砸了一下,但既没被砸傻也没被砸瞎。
到半空骤然改变下落轨迹的灯罩以及小舅子手里那坨灰,见多识广的他都不在乎火辣辣正出血的额头,眼里有光,“我能见见咱爸吗”
靳元晟
他打开会议室门,把听见动静的众人放进门,“你还挺会顺杆爬的。”
不过顾毓身上的灰黑之气也只是淡了一点,没有完全消失,他是得问一问他爸,他险些脑袋开花,究竟是因为谁。
靳元晟倒是挺淡定的,可他的上司吓出了一身冷汗。
公司规模不小,有医务室也有值班的医生。
医生给顾毓处理伤口,公司高层悉数出面给顾毓赔不是,而顾毓也显得通情达理,但注意力自始至终都集中在自己的小舅子身上。
靳元晟都没有他爸的电话,通过他妈拿到爸爸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出事了,”
把刚才的经历说了一遍,“要见顾毓吗”
靳元晟听他爸说了句“你俩都过来”
就挂了电话。
他向额头贴上大块创可贴的顾毓,“你要先去医院还是”
顾毓坚定道“我跟你走。”
然后他俩就在公司高层的目送下一前一后扬长而去。
公司位于京市cbd,距离左家花店实在不远,二十分钟后两辆车便一前一后停在花店门口。
顾毓知道轻重,让司机和助理留在车上,自行下车,周边环境,心说老婆和小舅子的亲爹把店铺开在这里,家底很可以了。
而靳元晟也没有招待顾毓的意思,直接推进走进店里,一指乖乖跟着自己进门的顾毓,“这就是昀昀丈夫。”
靳子昀再见丈夫心情比较复杂她跟丈夫感情深厚,不愿意相信丈夫出轨,尤其是他俩的小宝只是自己现在这状态不就是孤魂野鬼,她的直觉告诉她,离开她爸爸她很快就会魂飞魄散,所以她只能强迫自己暂时不要去想儿子。
仗着丈夫没天眼不见她,窝在她爸口袋里不动弹。
覃静州此时坐在临窗的摇椅上,端详了下这个世界的剧情男主男主光环好好地在他身上,不说这位男主一身正气吧,总归符合三观不太歪的言情里一般意义上气运之子的标准。
以覃静州学龄前的相面水平,顾毓目前没有什么桃花。
也就是出轨外遇都是无稽之谈,起码现在是。
顾毓见正牌岳父不说话,规规矩矩地开口,“爸爸,我是顾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