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明白,李征何必为区区几十两金银,竟与太上皇与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结怨。
太上皇知道,皇帝知道。
李征打完人,将长剑交给贾政暂保管,自在西安门外一站,摆明姿态,只等太上皇与皇帝治罪。
要么今天便治罪,我回我的延绥镇去。
要么,这些内侍若敢再作死,我手握生杀予夺之权!
不多时,曹化淳出来传诏,说太上皇只说“知道了”
,皇帝却细问过之后再诏:“宫里越没有规矩了,正要敦煌郡王正一正这规矩。”
言下之意,两個大太监不但白挨打还要继续受处罚。
戴权嚎啕大哭,夏守忠委屈至极。
李征问道:“曹公公,太上皇与皇帝陛下之意是这尚方宝剑我用得?”
曹化淳道:“大王自然用得!
太上皇说了,大王有王命旗牌,这把天子剑自是尚方剑,若大小内侍作死,可杀之不必留情。”
李征提剑直奔戴权夏守忠。
两个大太监,齐声一声喊,匍匐尘埃里哭道:“奴婢再不敢,大王且饶这一次。”
这次换曹化淳目瞪口呆了。
他也看出李征是在试探太上皇与皇帝的容忍度,那两位至尊对他初入金陵便对两个大太监下狠手赞不绝口。
可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人居然打怕了两个大太监不算,如今还要索性宰了他们。
这是何等的心狠手毒?
他不敢阻拦,只好跪在前面挡路,口中求情:“大王,不过两个老奴婢,何须大王动怒?此番他二人不知好歹,大王既教训过,想必不敢再有企图。
若不然,大王持天子剑,随时可取奴婢头。”
贾政也跪请:“大王暂息雷霆怒,何必与两个老宫人过意不去。”
黑伯也劝道:“少君,他二人既触犯规矩,宫里自会教训,不看他二人年老,也看侍奉太上皇与皇帝陛下多少年。”
那两个大太监磕头如捣蒜,李征见今日杀不得他,便喝道:“你二人身为内侍,若待我这样的外臣如逆贼,一心都为皇帝陛下,我倒敬你忠心耿耿,只打你跋扈而已。
但若为一己之私索贿,不成便污蔑皇帝大臣,要做个挖空国家的贼人,我却拼着一死也要杀你。”
贾政确实想给他跪了。
你瞧他这话说的多好,莫非这便是天家贵胄自带技艺,说的讨巧话儿也这么十分动听?
那两个赌咒誓:“奴婢岂敢,再也不敢了。”
李征这才收起长剑,笑吟吟说道:“那便下次一定!”
两个老太监慌忙叫小内侍扶着,一路哭着进宫去。
李征与曹化淳说道:“曹公公大名我早有耳闻,王承恩王公公十分推崇足下,有曹公公照应,我许多宝物要奉献给太上皇与皇帝陛下便万无一失了,你随我去。”
贾政陪着也要去,他知道李征今晚肯定要先住在驿馆,明日才好登门荣国府,他也要用一晚上时间布置郡王下榻处。
这可是敦煌郡王加镇国将军的准亲王,又是个下手狠辣的少年,他不能不好生布置,再警告荣国府老小不得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