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院内,沈氏阴着一张脸坐在那儿,先是知道厌恶自己的公婆要归家了,后又听女儿说到在王府遭到的讥讽,一时更是气愤。
“在老两口到家之前,得赶紧把那贱人生的女儿的婚事给定了!”
静默良久的屋子里,沈氏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语气阴沉。
此刻房间里除了沈氏,也只留了朱嬷嬷一个心腹,所以沈氏说话也没顾忌。
朱嬷嬷作为沈氏的心腹,自是知道她口中的贱人是谁,前侯夫人安氏,那时候沈氏还是个妾,安氏虽然不被侯爷喜欢,但是有老侯爷夫妇撑腰,自然处处压着沈氏这个贵妾,斗了些年,沈氏对之可谓恨之入骨。
沈氏压下火气,开始想着梁宜浓的夫婿人选,一边想一边冷哼道:“镜儿待大小姐倒是真好,竟然想着让她与常琳公主家公子结亲,公主怎能看上她?”
朱嬷嬷却不这么乐观,提醒道:“有睿王妃帮衬,却也有可能。”
沈氏冷笑一声,气恼道:“我这两个侄女,倒会不遗余力地给我添堵。”
沉默了一瞬,沈氏又问道:“郭仙人云游还是未归吗?”
朱嬷嬷回道:“不曾归来。”
沈氏叹息了一声,“就没有顺心的事儿!”
喝了口茶后又问:“秦勇媳妇还是不得镜儿重用吗?”
朱嬷嬷也忍不住叹息一声,“大奶奶只让她管着院里的花花草草,近不得身。
这大奶奶的想法真是让人摸不透,原是她主动与三夫人交好,想着三夫人的人她应该重用一下,况秦勇媳妇也确实忠心又能干,若不是我们以她儿子为要挟,她也不会为我们所用。”
想到什么,朱嬷嬷一慌,“莫不是大奶奶现了什么?”
沈氏摇摇头,“不会,我们做的那么隐秘,既然她一直不得用,那就别放精力在她身上吧!
人放在那里咱们也不吃亏,万一以后有机会用得到也说不定。”
其实沈镜还真是不信任秦勇媳妇,虽三夫人力保,但也保不准三夫人看人不准。
人送给沈镜后,三夫人也来过问,沈镜回答道:“是三婶的人,能力我自然不怀疑,只我屋里头几人是用惯了的,换了哪个都舍不得,她们又都了解我的习性,省得换人还得适应。”
邓氏自然理解,只听沈镜又道:“若把人还给三婶,又担心三婶你多想,且母亲又会找由头送人来,这人我就留用了。
若以后事务多了,肯定要用的。”
一个下人而已,和邓氏感情本也不深,邓氏自是不会去计较。
沈氏猜不到沈镜和邓氏的想法,也不想去猜,又问起了其他的,“都那么久了,镜儿肚子里的孩子还稳稳当当的,那关玲到底靠不靠得住?”
“她不敢愚弄夫人您的。”
朱嬷嬷宽慰道。
“量她也不敢,愚弄我对她没好处。
也不知她能用什么法子,能否成功,待我那公婆归家,事情就更难办了。”
沈氏幽幽地说。
沈氏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忍,“镜儿到底是我侄女,我这心啊,还是难受的。”
朱嬷嬷愣了一愣,一时不知该接什么话,索性沈氏又接着道:“也怪镜儿,若她与我一心,我也不会去害她的。
总归要为田哥儿去争这个世子之位,一切不利因素都要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