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沐瑶见爹手里提了一只小巧玲珑的檀木八角盒,好奇道:“爹,您手里拿的是什么?我帮您提。”
李长安摆了摆手笑道:“你拿着不妥。
这是爹托苗总管买的金丝枣,一会儿给沈女婿的见面礼。”
幂篱下,沐瑶的小脸一红,忸怩道:“爹,您唤他初堂就好。”
李长安爽朗一笑,打趣道:“不信你让他选,看看他是喜欢我喊他沈女婿还是初堂。”
沐瑶咽住话羞涩不语,低着头,芙面更显瑰丽。
冯朝辞与纪出尘早已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不停地张望着。
“出尘,老丈和夫人怎么还不来?”
冯朝辞翻开回帖又细细瞅了几眼。
“您老急个啥,不是离酉时还有一会儿么。”
纪出尘耳朵都快被冯朝辞叨出茧了,都问了十七八遍了,还不嫌累。
“没大没小的,你小子皮痒了!”
冯朝辞刀了他一眼。
纪出尘是十大尊者里最年轻的尊者,性格跳脱,就属他敢在自己面前放肆。
倏地,纪出尘瞥到一抹淡翠色的倩影。
定睛一看,旁边还有一位花白胡子的长者,扬声激动道:“来了来了,老丈和夫人到了。”
冯朝辞心定下来了,嘱咐纪出尘道:“你在这里好生接应,我去通知后厨开席。”
纪出尘应了一声,迈开大步迎了上去。
李长安见有一位姿容俱佳的年轻儿郎扬着如沐春风般的笑脸朝着他们而来,满意地点了点头道:“瑶瑶,沈女婿丰神俊朗,倒一点看不出江湖中人的样子。
沐瑶一怔,抬眸望去,一看是纪出尘,转而笑道:“爹,他不是您女婿。
他是朝露茶庄的纪掌柜。”
“老丈,夫人安好!
公子早已经在后厢等候。”
纪出尘今日特意改了称呼。
主子交代了,李太傅是大允巨儒,切莫不可失礼。
沐瑶再次见到纪出尘很高兴。
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虽然这次是第三次见面,却觉得格外亲切。
“朝露茶庄”
今日空无一人,这个时辰应该是最热闹的时候,李长安没见门外有挂打烊的幌子,不禁好奇道:“今日怎么没人?”
纪出尘笑着回道:“有的有的,茶客都被安排在了二楼。”
旋而领着沐瑶和李长安穿过两条蜿蜒曲折的长廊来到后厢。
沐瑶第一次来这里,细细打量起来。
这排厢房从二楼望去,看着规模不大,没想到里面极为冗长,走过三四条檐廊后,赫然见到一座湖泊静静地躺在眼前。
朝霞的余晖映照在湖面上,泛着波光粼粼的五色光芒。
湖中央有一座浮阁,水面上开满了萍蓬草,一朵朵金黄色的小花绽妍开放,随风摇曳,仿佛在跳着轻盈的舞蹈,舞动裙摆。
李长安踏过石桥,看着眼前的美景,心中豁然开朗,起了雅兴,随口吟道:“世间花叶不相伦,花入金盆叶作尘。
惟有鹅黄萍蓬草,卷舒开合任天真。”
“伯父这杂兴细腻传神犹如春风拂面,胜过花开满湖香气醉人。
晚辈沈初堂见过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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