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家家门,教出来的姑娘,想必是不会差的。”
李垣礼让了一下,说道:“瞧我,忘了贤兄一心做学问,对女子向来不怎么在意的。
只是听闻那沈家姑娘有几分才名,连首辅大人都夸赞过,我才向你打听。
无妨,今日我们约在旁边的望云楼见面,见过便知分晓。”
李垣坐了一会儿便告辞,叶明修亲送他出门,李垣拜道:“贤兄不必送了,我听闻少帛兄也在京城,改日再与他一同来拜访。”
叶明修回了一礼,不置可否。
他与李垣有交情,与那个纨绔柳昭却无甚来往。
柳昭是李青山的外甥,在白鹿洞书院的时候,就因为好色而被退学。
叶明修对此人本就无好感,再加上当初落榜,让李青山骗了全部的积蓄,换了一张如同废纸的推荐帖。
李青山差点毁了他,这笔账,他姑且记下。
***
马车到了望云楼,沈如锦迟疑了一番才下车,她对跟着下来的若澄说道:“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早起时右眼皮便跳个不停。
一会儿你若觉得不对,千万来看看我。”
若澄还没见过沈如锦这般紧张,笑着宽慰道:“姐姐莫怕,我和素云碧云就在隔壁。
若有事你大喊一声,我们也就听见了。”
沈如锦这才放心些,和若澄相携上楼。
临进雅间之前,还特意再望了她一眼,若澄点点头,她这才进去了。
若澄也是第一次来望云楼,这雅间虽不大,倒也别致,墙上挂着名家的字画,屏风后面还有歇息用的小榻。
临窗便是外面的大街,连小贩的叫卖声也能听见。
若澄站在一幅字画前面,原以为这样的酒楼可能就是摆放些赝品,可她越看越觉得惊奇,忍不住凑近了摸着尾部的红泥印,“嘶”
了一声。
她自小跟着苏濂学习,采纳百家之长。
后来在王府,朱翊深给她看过那么多的真迹,她于字画方面,不说是行家里手,也已经能判个八九不离十。
这米芾是北宋的名家,字迹仿唐时的五大家,且尚临摹古帖,几乎达到了能够乱真的程度。
这幅《中秋帖》虽是王献之所作,却有米芾笔法的特点。
若是米芾的真迹,也价值匪浅,竟然就这样随意地摆放在雅间的一面墙上?
素云和碧云见她一直在研究墙上的字,便叫她过来坐下,吃些茶点。
若澄细想之下,觉得也许是自己道行尚浅,看错了也未可知。
隔壁的房间里,沈如锦坐在屏风后面,又让宁儿去门口张望了一下,宁儿说:“姑娘,李公子好像来了。
就他一个人。”
本来约定是午时,对方刻意晚来,有几分轻慢之意。
沈如锦心中不快,但也没有发作。
等那人进得门来,隔着屏风能看到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穿着直身,倒是先彬彬有礼地致歉:“让姑娘久候,实在是我的过失。
恰好有一位昔日同窗住在这附近,我顺道前去探望,故而忘了时辰。
姑娘可已经点了酒菜?”
“已经点了。”
沈如锦懒懒地说道,“随意点了几道,这酒楼与鹤鸣楼差得远,看起来也没什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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