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熙高声叫道。
端和帝正在后殿,与一个道士讨论丹药的改良方法,听到朱正熙叫他,皱了皱眉,打开珠帘走出来。
朱正熙见他披头散发,眼窝凹陷,精神不济,显然是乱服丹药所致。
这些日子,朝臣不断地劝谏,甚至皇后和母妃也来过长春观好几次,劝皇帝不要再沉迷于炼丹,荒废朝政,甚至还有一个言官不惜头撞九龙柱明志,但皇帝都不为所动。
端和帝眸中染了怒气:“你只是太子,就敢闯朕的地盘了?”
朱正熙跪下道:“父皇,鞑靼发兵十万,宁夏中卫和开平卫告急。
若再不派兵增援,只怕蒙古骑兵南下,京城危险!”
端和帝愣了一下:“鞑靼不是一直对我们俯首称臣,怎的反了?”
“上次瓦剌使臣来京的时候,已经见端倪。
他们意欲陷害瓦剌与我们交恶,想让朝廷出兵清剿瓦剌,可是被九叔识破诡计,还让瓦剌与我们的关系更好。
他们心存怨愤,这才蓄意出兵。”
“既然如此,鞑靼不过有兵力十万,派三十万京卫前去也就可以了。”
端和帝说完要走,朱翊深一下子抱住他的腿,“父皇,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瓦剌冰兵分二路,朝中却无可用之将。
舅舅和温都督都在福建,调他们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端和帝的眉心挤成川字,只觉得头疼欲裂,抬手按住前额:“你与三位阁老商量,看朝中有何可用之人。
不要再烦朕。”
朱正熙却抱着他的腿不放:“儿臣欲派九叔领兵前往开平卫,但是宁夏中卫无人可守。
儿臣想亲去宁夏中卫,但朝中政事,不能无人做主。
父皇,您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放肆!”
端和帝斥道,“你可知道自己在同谁说话?而且你让朱翊深掌兵,就不怕这兵权收不回来了吗?”
他近来性情大变,颇有些喜怒无常,因此无人敢来触他逆鳞。
朱正熙自小得他疼爱,以为父子情分终究与旁人不同。
他道:“儿臣一开始就想让九叔带兵,但九叔推辞不受。
他对儿臣并无二心。”
“那是因为他不知……!”
端和帝险些脱口而出,又堪堪停住,看着朱正熙疑惑的目光,转而说道:“李青山在汉中,将他调回来,先派徐孟舟去宁夏中卫顶一阵。
他不是跟李青山征过奴儿干都司么?应是能抵挡一阵。
你是太子,乖乖呆在京中便是。”
朱正熙处理政事还不算得心应手,一时慌乱,经端和帝提点,连连点头。
“不要再烦朕。”
端和帝只觉得头疼更甚,拂袖转进了内殿。
他来回踱步,还是无法心安,又出去叫了刘德喜:“上次跟朱翊深去出使瓦剌的那个锦衣卫的总旗,还在么?”
刘德喜应是,端和帝说道:“朕下道密旨,许以高官厚禄,派他混到朱翊深的军队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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