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翻倒,伴着衣服撕裂的声音,还有女人的一声轻叫。
纵然若澄不经人事,也能猜到他们在……她看着那道紧闭的槅扇,心中忽然有股冲动想要进去阻止他们。
可她凭什么?她没有资格,没有立场,有的不过是娘娘曾经的一个愿望。
以后不止是周兰茵,还会有王妃,还有别的女人。
她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大方,可以不顾一切地陪在他身边。
她算什么?沈若澄,你算什么?她后退两步,心里像是堵住了一样难受,低头迅速地走了出去。
素云和碧云没想到她这么快出来,若澄小声解释道:“王爷无事。
我今日还要去女学,先回去吧。”
她不欲多说,两人也没有再追问。
屋子里,周兰茵踩到自己的裙摆,跌倒在地,不慎将裙子撕裂了。
她衣衫不整,觉得又狼狈又沮丧,伏在那里抽泣起来。
她原本只是想查看朱翊深的伤势,朱翊深又将她推开,还让她出去。
她觉得挫败而又委屈,努力地想要在他眼中看到一点对自己的欲望。
然而没有,一点点都没有。
朱翊深沉着脸看她,非但没生半分绮念,还将手边的一件披风扔了过去,盖在她的身上,将她裸露的皮肤都遮住了。
他对这个女人,实在提不起兴趣。
前生向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不计其数,这样的戏码,几乎隔几天就要看到一次,所以万分反感。
他不喜欢女人用自己的肉体与美色来勾引男人,那是低俗而无趣的,而且很快就会令男人感到厌倦。
毕竟总会有更年轻,更美好的身子来填满男人心中的欲望。
可是此刻,看着伏地抽泣的女人那无助的身影,朱翊深忽然觉得,将她一生都困在这座王府里,无望地等待,实际上比杀了她更残忍。
在她变成一个心里扭曲,因嫉妒而发狂的女人之前,为何不给她另一个选择的机会?前生他根本没有在意过的这个女人,一步步走向那条不归路,他其实难辞其咎。
“我派人去打听过,你姓凌的表哥,一直未娶。”
朱翊深突然开口说道。
前生,他就知道周兰茵跟那位表哥青梅竹马,周家却嫌弃他的出身,加上要用周兰茵来换取利益,便把她送进了王府。
后来周兰茵贪恋富贵,也与那个表哥断了联系。
而朱翊深到死的那一年,还从旁人那里听到,那位表哥一直未娶。
周兰茵停止抽泣,猛然看向朱翊深,瞪大双眼:“王爷,妾与他绝对没有什么!
妾可以发誓,妾……”
朱翊深抬手阻止她说下去,神色平静:“你我之间本无感情。
你家里曾对我外祖有恩,是母亲做主将你抬进府,而且按照本朝的律法,我不能无故将你离弃。
可后来接二连三发生事情,我们并未圆房。
我心中无你,也绝不会碰你。”
周兰茵呆呆地看着朱翊深,第一次亲耳听到他说这些话,如同五雷轰顶,眼前一黑,再顾不得什么,捂脸痛哭起来。
她知道,自己这一辈子算是彻底完蛋了。
“我还没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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