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时问袁悦,“我姐姐是危机办的主任,我父母都是当官的,我也在危机办工作,我还是危机办最优秀的哨兵。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我想叛变,也没有组织会放心收留我的。”
袁悦一头雾水:“所以?”
“所以你为什么不考虑我?”
秦夜时紧紧盯着他,“我那么安全,绝对不可能背叛。”
袁悦哭笑不得,但又不知道怎么回答。
秦夜时很坦荡,他甚至羡慕他的坦荡。
有人愿意捧出真心给你,你再怎么不愿意接受,也不可能把它打到地上的,袁悦知道自己绝对做不到。
他又摇了摇头,心里坚硬的某一处却因为秦夜时这几句话而软塌了下去。
他保护和封锁自己的那堵墙,不牢固了。
“不是这样算的。”
袁悦小声说,“哎,小傻瓜。”
秦夜时很心烦。
袁悦是个多么絮叨的人,只要他和章晓凑在一起,整个文管委都会充斥着两人叽叽呱呱讲话的声音,可是一旦问题涉及他自己,或者涉及他不愿意面对的部分,他立刻就变成了一个说话只说半截的混帐。
自己还成了“小傻瓜”
——秦夜时不乐意接受这个称呼,但是这称谓里的亲热又很令他不舍。
两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秦夜时勇敢地开口打破僵局:“你在想宁秋湖吗?”
“嗯。”
袁悦坦白道,“我在回忆他说了多少谎。”
秦夜时其实和高穹原一苇一样,一直紧绷着神经。
车队里的其他人已经可以回家休息了,而他因为惦记着医院里的原一苇和高穹,而且也被秦双双安排守在这里,因而一直都没能好好休息。
他踟蹰片刻,犹犹豫豫地歪了脑袋,靠上袁悦的肩膀:“你慢慢想,我……我靠一会儿。”
袁悦在想他曾经的恋人。
秦夜时琢磨了一阵,挺心酸:自己一直那么好,而袁悦现在变得似乎越来越坏。
但袁悦没有推开他。
毛丝鼠显出了圆滚滚的形状,趴在秦夜时的肩膀上,小耳朵小脑袋在他脖子上蹭来蹭去,是一个亲昵而温柔的动作。
秦夜时和袁悦在高穹病房外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周沙过来了。
她眼睛里都是血丝,黑眼圈十分沉重,看起来是没睡好。
“他醒了吗?”
周沙问。
“还睡着。”
秦夜时说着转身打开了门。
随即三人看到了空荡荡的病床和大开的窗户。
袁悦:“……这是九楼!”
三人冲到窗户往下看去,楼下一切平静,早起的护工穿过草坪往住院楼走来,地面上没有尸骸也没有血迹。
秦夜时想起了章晓救助杜奇伟时高穹爬楼的壮举:“他可以徒手攀楼,也可能是借助了他那头狼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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