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宗的弟子自然最擅长制作各种法器傀儡,而高阶傀儡大多都是人形,对人的身态体型如果没有一定的了解,根本就没办法制作。
人的面貌表情声音也许都可以假装,但细微处的小动作却是一个人长久养成的习惯,根本没有办法作假。
“他……”
詹子明刚说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他已经死了,”
殷小北抱着白虎不自在地挠了挠头,打开储物袋,将里面的药王杵拿了出来,“在三十年前的魔山秘境里,似乎就是因为这个法器,他被人设计围攻,虽然最后逃出来了,却被伤到了根本,没过多久便重伤不治了。”
这些都是秦伍之前告诉殷小北的,根据秦伍的说法,他最后一次见到唐安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他倒是也有过想要随手救人一命的想法来着,可惜那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多谢,”
詹子明沉默了好半晌,终于伸手接过了殷小北手中的药王杵,“那就先这样吧……我还要去忙给师傅做寿的事,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叫底下的弟子过来找我。”
殷小北点了点头,看着詹子明走远,忽然感觉怀里的锦囊一烫。
殷小北吓了一跳,连忙把锦囊拿了出来,取出里面的字条。
……入夜后,同詹子明入傀儡宗密道。
殷小北:“……”
什么意思?
是说入夜以后詹子明还会过来找他吗,为什么,而且入傀儡宗密道,又不是要逃命,莫名其妙跑到人家宗门的密道里去做什么。
想不明白。
说是要去忙给自己师傅做寿的事,但詹子明其实并没有走出很远,而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站在墙角下面,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手中的药王杵。
已经死了吗?
某种程度上,对于唐安,詹子明其实并没有更多的印象,毕竟再怎么说也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唯一模糊记得的,就只是对方似乎是个性情十分冷淡高傲的青年,穿着浅色的衣裳,一脸沉默地为自己处理肩上的伤口。
难过吗,似乎也没有,只是惆怅……仿佛某种珍贵的东西还没有来得及开始,就已经早早结束的惆怅。
詹子明叹了口气,正想要离开,忽然听见墙内的屋子里传来无比熟悉的声音。
詹子明神色一凛,连忙屏住了呼吸,用法诀掩藏了身形。
“……真是天赐良机,没有想到,几十年如一日龟缩在壳子里的景延,居然也有自己跑出来的一天。”
景延?
詹子明眯了眯眼,靠近墙壁,听得更加仔细。
屋内两个说话的声音詹子明都十分熟悉,刚刚说话的是他的师傅,也就是傀儡宗的宗主葛英,而紧跟在他后面的,则是傀儡宗二长老的声音。
“可不是,那景魔君胆小如鼠,轻易都不敢从秋水城里出来,旁人想做点什么都无从下手。
还是宗主有办法,居然小小的一个寿宴就将他引了出来。”
说到这里,二长老也忍不住有些奇怪:“不过,说是这样说的,但是宗主,你说那个姓景的,真的只是为了参加寿宴才来到傀儡宗的吗?”
宗主一挥手道:“机不可失,不管他是因为什么来的,都叫他留下命来吧。”
“至于那些跟过来的手下,”
宗主思忖片刻,凑在二长老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你带上三长老,再带上月前才刚刚做好的那些傀儡,别弄出声响来,就趁着今天晚上……一个都别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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