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各家铺子基本都是年初五开始营业,医馆也是一样。
不过,刚过完新年,每年这个时候不是急病的话很少人进医馆,怕招了晦气,一年都不顺,所以医馆里头比较冷清。
是故,周大夫来得很快。
时父匆匆忙忙请他上门,他还当时迁的身体是又出了问题,趁着路上就跟时父问起了症状。
时父摆摆手,说他想错了,时迁没出啥事,这趟请他是儿子身体是不是完全大好了
周大夫“”
总觉得这人疯了他上回是说过时迁那身体有可能痊愈,但是那话他只是说来安慰家属心情的啊
他真的就是安慰一下家属的,大夫都这样嘛,万事留一线,话从不说死留两分余地,别这么认真啊
周大夫心里腹诽,到底还是跟着来了。
进门后他连口水都没喝直接伸手给时迁把脉,这一把脉,他眉头跳了跳。
担心自己是进门时走得太急喘气不匀诊错了,他深吸一口气,手放平,心放正,再诊
时家一家子人全都围在屋里、不错眼地瞧着,但最紧张的还属时迁。
他紧盯着周大夫脸上的表情,心脏砰砰砰地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过了片刻,周大夫终于确定自己真没诊错,结果还是一样
“单从脉象上来你家这小儿子竟是真与普通人无异了”
时迁到晚上精神还是有些恍惚。
他这就好了跟正常人一样了
这是不是也太简单容易了些
他高兴又惶恐,还有些不真实,生怕这是一场梦,第二天一睁眼一切又都恢复了原样。
锦欢一面铺床,一边余光悄悄打量油灯下还在发呆的时迁,难得见他露出这般傻傻的表情,她心酸之余又忍不住笑他
“相公,油灯烧你衣袖上了”
时迁恍然一惊,慌忙后撤,险些被椅子绊了一跤。
再听锦欢“哈哈哈”
的笑声,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袖子,时迁一脸无奈地揉了揉额角。
拥锦欢在怀时,她身子还在一颤一颤的,等她笑够了,时迁这才正色起来,跟锦欢说起自己想要继续读科考的打算。
说完他向锦欢,目光灼灼。
然而,锦欢反应着实在时迁意料之外,她脸上的笑意“唰”
的一下没了,只低着头,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
见状,时迁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半晌,方抬头问时迁,想要再继续读科举是他今天刚起的心思吗
那当然不是。
这心思时迁多早前就起了,不过是先前他身体没全好,想着说服家里只怕要费些功夫,一直憋在心里、自己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