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的雨总是来得很急。
周瑜一众人的酒尚未喝完,随着几声轰隆隆的雷响,雨点便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颇有声势地打在这白塔的墙壁上。
“雨急风大,反正也走不了,不如消消停停地慢慢喝酒罢。”
张范提议道。
吕范哈哈笑道:“这真是正是下雨天留客呀。
曜卿,如今新帝方立,你对朝政如何看啊?”
袁涣正色道:“子衡,朝政大事,涣安敢妄自评论?况新帝虽初立,有何太后临朝听政,大事把关自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
袁涣沉吟道:“昔日光武帝中兴汉室,将地方大权收归中央。
今年来,自黄巾之乱以来,各地的地主豪强均在培植自己的势力,随着刘虞出任幽州牧,地方上的权力已是极大,长久下去,恐有变乱。”
“那待如何?”
张承问道。
“我的意见嘛,朝廷应加强训练西园新军,同时将各地州牧、刺史的权力收归中央,明令各地的地主豪强将私家军队解散。
如此,局势可安定矣。”
吕范却有不同的意见,站起来大声说道:“曜卿此言差矣。
如今朝政昏暗,外戚、宦官当权,有学识的人士不得重用,这样的朝廷怎么会有好的治理国家的方法呢?再说了,百姓是国家的根本,你看看,如今老百姓们如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黄巾一起,为什么有那么的人相跟从?因为百姓们是活不下去了呀。
以我看,战乱四起的日子,很快就要来到了!”
孙策闻言望着吕范,眼露欣赏之意。
周瑜心中一动,看来这吕范看问题看得很清楚啊,虽然这些话听起来有些大逆不道,却很有道理。
袁涣却是呆了一呆,叹口气道:“子衡,你的话我也并非不认同,自古以来,无论兴亡,苦的都是老百姓。
只是你我势单力薄,恐无能为力了。”
张范接道:“曜卿此言又差矣。
岂不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虽手无缚鸡之力,然如有天下之英雄举义兵、护百姓、清君侧,护卫汉室,我是第一个赞同的,我必当投笔从戎,以效犬马之劳!”
周瑜呵呵一笑,说道:“诸位俱是胸怀天下之英才,瑜很佩服。
尤其是对百姓疾苦的同情,令我很感动。
我认为,这百姓是水,朝廷是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百姓才是国家的根本,不得民心的朝廷,恐也长久不了。”
众人听得周瑜的话,俱是一震,纷纷露出“于我心有戚戚焉”
的表情。
孙策拉住周瑜的手,哈哈笑道:“公瑾真的是满腹经纶啊。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哈哈,好词好句,比喻得无比恰当。”
周瑜深知孙策的拉拢之意,不过自己还未想好是否按照历史的走向就此投靠孙策,故不愿表现出非常欣喜的样子,只是谦虚地向在座众人拱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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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阳郡,宛陵县,曹家庄。
这是个典型的江南村庄,背依青翠的小山,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蜿蜒着从村前绕过,小河上有三座小木桥将河的两岸连通了起来,桥上趴着几只小狗在小憩,桥下一群白鹅“嘎……嘎……”
地叫着,扑腾扑腾地在戏水。
庄中最大的一户宅院,前后三进,青瓦白墙,虽非富贵人家,亦是殷实之户。
此刻,院内有十几个少年,正在舞枪弄棒,捉对厮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端坐在台阶高处,不时地用言语提醒那些正在练武的少年,旁边的桌上泡着一壶清茶,已喝了大半。
“嘡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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