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就红透了,虽说这人基本上已经把她翻来翻去地看了个遍吧,但是洗澡什么的……嗯,就算是生过孩子,耻度还是没有那么高啊。
“还是……还是让蕊红来吧。”
沈芊支支吾吾地开口。
赵曜横了她一眼,大概也看出她是害羞了,便促狭地凑到她耳边,用那种委屈又欠扁的调调说着:“人家之前那么服侍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现在好了,就一脚把人家踹开……心都碎了。”
赵曜这人放在外面,那叫一个人模狗样、威严霸气,可偏偏在沈芊面前,这家伙就换了芯子似的,乐此不疲地耍贱!
沈芊可不像赵曜,她永远表里如一——表里如一的暴脾气!
所以每次赵曜耍贱的时候,宫里头就免不了要鸡飞狗跳。
但是这一次,赵曜自己都隐隐地觉得耳朵要遭殃了,沈芊却一点发脾气的意思都没有,她甚至满脸温柔地摸了摸赵曜的脸,轻声细语地对赵曜说:“好。”
赵曜一下子懵了,满头雾水地对上沈芊那从未有过的温柔目光,感觉能从里面看到,嗯……母爱?难道生了孩子,脾气真能好起来?
沈芊丢下身后那懵懵懂懂的男人,笑着走往侧殿的浴池。
在坐月子之前,她好像从来就没有明白过赵曜对自己到底有多好,可经过了这一次,她忽然就明白了,她这一生,大概是再遇不到第二个这般对她的人了。
人总是在稀松平常日子里,遇见最重要的人,做出最重要的选择,可这种重要,却往往要在失去之后才能体会到。
她想起自己曾因为各种可笑的原因拒绝着赵曜,便总是忍不住感念命运对自己的仁慈,让浑浑噩噩的她,遇上了绝对清醒的赵曜,他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从头到尾,坚如磐石。
浴池中的热水氤氲出一片雾气,沈芊在宫女的帮助下褪去衣裳,慢慢地迈步进入浴池当中,一走进去,她便忍不住舒服地低叹了一声,熬了一个月啊,终于熬出头了,她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皮肤上那层厚厚的脏污……太可怕。
就在沈芊泡在水中,打算拿起皂角的时候,忽然就感觉到有人轻轻地拿起了她的头发。
她侧头一看,果然是跟着过来的赵曜。
他身上还穿着外衣,但很快就在雾气中晕湿了,沈芊笑着摇摇头:“里头雾气重,你……”
沈芊的话还没说完呢,赵曜已经很利索地直接把外衣给脱了,边脱还边对她点头:“嗯,雾气是有点重。”
沈芊哭笑不得,只能看着他脱了外衣又脱里衣,脱了里衣还脱外裤,最后这人只穿了条亵裤就走下了汉白玉的石台阶,一步步地走到她身边。
沈芊这会儿倒也不害羞了,毕竟她现在跟个泥人也没差了,她也不担心某人会“狼性大发”
。
赵曜走到沈芊身边之后,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接着就抱着她一直走到池边汉白玉台阶上,让她坐在较低的一档台阶上,沈芊愣愣地坐下,坐下之后发现池水刚刚没过自己的肩膀位置,她不解道:“要坐下来洗吗?”
赵曜站在后面,一手拿着她的长发,一手用皂角一点点地给她搓头发:“嗯,先洗头发,你坐着就好。”
沈芊乖乖地坐着,感受着身后人一点点给她搓洗着头发,她那头发一个月没洗了,那真是脏到连她自己都嫌弃,但身后人却很认真很认真,毫不嫌隙地一点点给她洗干净。
沈芊顶着一头白白的肥皂水,眼睛一眨,大颗大颗泪珠就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
她无声地掉泪珠子,赵曜站在后头也一直没看到,直到他把沈芊的头发都搓洗了一遍,得瑟地转到前头去问:“怎么样,洗得干净……怎么哭了?!”
沈芊一边掉金豆豆,一边抬头看他,整个人又委屈又萌,赵曜连忙弯下腰来抱着她,边抱边要哄:“乖,不哭了啊,不哭了啊,怎么就哭了呢,月子里不能哭的……”
沈芊趴在赵曜怀里,还在“呜呜呜”
地抽噎,边抽噎还要傻愣愣地问:“为什么……额,为什么月子里不能哭。”
赵曜捧着她的脸,边笑边给她擦眼泪:“老人家说,月子里哭,眼睛会瞎掉,所以乖啊,不要哭了。”
“已经……嗝……已经出月子了。”
沈芊哭得都停不下来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就是特别想哭。
赵曜听朱夫人说过,有些女子怀孕期间情绪波动会特别大,所以他之前一直都小心地照顾着沈芊的情绪,但自家傻媳妇怀孕期间不仅一切都正常,甚至比之前还剽悍,他还以为是她一贯的粗神经起了作用——结果,原来是反应太慢,人家怀孕期间哭,她是生完了哭。
“你瞧瞧,你瞧瞧,咱儿子都没哭过几次,你倒是先哭了。”
赵曜哄着她,不停给她擦眼泪,大概是真怕她哭久了会伤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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