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吴姐姐就在产房等着,哪儿也不去,王妃不用慌。”
严清怡点点头,心里安定了许多,洗漱罢,将头发结成一条麻花辫垂在脑后,与七爷一道吃过早饭,便走进产房。
产房布置得清静淡雅。
架子床安在背风处,上面支着淡绿色的绡纱帐子,帐顶额外缝了块白色素绢,素绢上绣着个手持莲花的白胖男婴。
墙角摆了只广口瓶,里面供着平安竹,窗边另有只梅瓶,插了两支松枝。
严清怡四下打量番,在床边坐下,对辛姑姑道:“把七爷素日熏衣裳用的香拿块过来。”
七爷知其意,心头一酸,柔声道:“不用,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后背扶她躺下。
严清怡笑问:“七爷今儿不上衙去?”
“不去,”
七爷握着她的手,“现在收成没报上来,天下又太平,没水灾没旱灾,用不着放粮,一年之中最是清闲的时候,再者有张培源在……你还记得张培源?”
严清怡点点头。
七爷续道:“他家次女原本许了人,岂料亲事刚定下,男方父亲突然染了时疫过世,需得守孝三年。
彼时张家姑娘年岁小,寻思等也就等了。
好容易等到今年秋天孝期就满了,谁知四月里对方娘亲又过世了。
男方说张培源的闺女命相不好,专门克婆家人,张培源气得够呛,两下里就退了亲。
张培源就想起林栝,倒不如跟他凑到一处……”
事关林栝,严清怡本想忍着听下去,可肚子一阵比一阵痛,竟是半点想听的心思都没有。
只觉得疼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像是没有尽头似的。
眼泪忍不住喷涌而出。
七爷心疼不已,一边替严清怡擦着泪,一边朝外面吼道:“稳婆,快进来看看。”
周稳婆忙不迭地进来,摸两下严清怡肚子,“还得等一阵子。”
七爷怒道:“要等多久?难道就这么一直疼着,有没有止痛的法子?”
周稳婆战战兢兢地道:“女人家生孩子,是要等骨缝开到十指,孩子的头才能落出来。
开骨缝没有不疼的,再忍忍,再忍忍也就过去了……都是这么过来的。”
七爷还要再发火,严清怡伸手握住他的手,“没事儿,我能忍。
七爷,林大哥应下亲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