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我打听一下,这个史公公,不是普通的公公吧”
刚刚走出房门,陈守信又退了回来。
“史公公是司礼监的太监,很受皇上赏识。”
陈长青了他一眼说道。
“原本按照规矩,这次是正旨,应由大臣过来宣读。
只不过现在这么个情况,恐怕没有人乐意领这个差事,所以才会让史公公过来。”
“其实你现在不回皇城也好,回去以后免不得会有一些碍眼的人在跟前晃。
用你的话说,那叫癞蛤蟆落在脚面上,不害人恶心人。”
“现在为父跟皇上的关系想必朝中大臣们已经明了,以后更是要将孤臣做到底。
你要有心理准备,就算是咱们再次返回皇城,你的日子也未必能够像以前过得那么舒坦。”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
要么自己做事,要么被人做事。
想要抬头挺胸的活着,你只需谨记忠君体国这四个字。”
“老头子,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话这么绕呢你是不是将来要背着我做啥”
陈守信有些狐疑的着自家老头子说道。
陈长青笑了笑,“我们是两父子,我有什么算计你的纵然你以前顽劣,哪一次不是我帮你善后”
“为父也不想做这个孤臣,也想像别的同窗那样每日里饮酒享乐。
可是先帝让为父做,为父就得做。
为了大周的社稷江山、黎民百姓,为父也得做。”
“大周朝似歌舞升平,国泰民生,可是骨子里早已爬满了蠹虫。
仅仅是定北城一地贪腐的银子就有五万两之多,可想而知其余边塞就算是没有这么多,两三万两白银还是有的。
如果将各处库府全部加起来,怕是不下几百万两之多。”
“人们只知及时行乐,却忘了大周朝虽然是以武立国,可现在也是群强环视。
这些年不管是陆地上还是海上都不是很安宁,朝中大臣们却视而不见。
他们是真的不知道么无非是有吾乃天朝上国,万民尽皆臣服的心思作祟罢了。”
“老头子,你跟我说这些干啥”
陈守信越发的警惕起来。
“发几句牢骚,两父子之间谈一些有何妨碍”
陈长青坐到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汤笑眯眯的说道。
陈守信本能的就觉得自家的老头子“没安好心”
,以前家里边的规矩可是不言政事,今天老头子罗哩叭嗦的说了这么多,太反常。
“守信,你知道咱们大周朝的国库有存银多少么”
陈长青突然问道。
陈守信翻了翻白眼,“这我上哪里知道去,就算是再多,我也花不到一文。”
“如今只有不到五百万两白银,就算是皇上的内库之中,也只有不到两百万两。”
陈长青放下茶杯面色严肃的说道。
“如若今年无水害,大周朝还能安稳的过一年。
一旦有水害发生,大周朝的国库就空了。
到得那时,这个天下指不定会成什么样子。”
“老头子,你别吓我成不我年纪还,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不听,什么都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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