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许是昨日在御街被人推了几下,又走了好一阵路,王昉醒来的时候还是觉得全身酸痛。
如今时辰还算早,府里也未有什么大事…
王昉索性便让珊瑚进来替她按一按身子、松一松筋骨。
屋中仍摆着银丝炭,很是暖和——
王昉只着了一件单衣,躺在床上,一旁的香炉中还放着百濯香,这会正徐徐燃起几丝薄烟,让人闻之便觉得心下宁静。
珊瑚洗净了手,又用干帕擦拭了一回,这才跪坐在脚凳上垂眉顺目替人按起了身子…她手法轻重相宜,一面是低声说道:“奴在家中时曾听母亲说,若是觉得筋骨酸痛,也可泡一泡药浴。”
“主子先前落过水,体质本就偏凉,平素还需时常走动、饮食上也要多注意些。”
王昉只觉得先前紧绷的身子骨,这会已松软了许多…
她依旧合着双目,先前微拢的眉心却缓缓松开,面上也挂着一道笑,声音柔和:“我倒是捡了宝了。”
珊瑚面上挂着笑,她手中的力道却未有丝毫偏差:“奴也不过是跟着母亲学了皮毛。”
王昉轻轻“嗯”
了一声,才又说道:“你把需要注意的、用到的都写下来,教给琥珀便是。”
“是。”
…
等过了两刻。
王昉觉得身子差不多了,便拍了拍人的手是阻了人继续按下去。
珊瑚轻声应了“是”
,她收回手,替人把衣衫理好、扶人坐了起来,才又往外间喊了一声,是言“主子起塌”
…手捧帕子、皂子、金盆的丫鬟早在外间等候,如今闻言便打了帘子走了进来。
珊瑚亲自服侍王昉漱了口,又绞了一块干净的帕子递予人。
王昉便坐在床沿边上,她接过帕子拭了面,问道:“琥珀呢?”
珊瑚弯腰替人穿着鞋,闻言是柔声说道:“您昨儿个回来的时候,不是让琥珀起来去表姑娘那厢探望下…”
她说到这,起身接过人手中的帕子放于盆上,才又洗净了手擦拭干,取了昨儿夜里备下的衣裳替人穿戴起来,跟着一句:“估算着时辰,这会也该回来了。”
“嗯…”
王昉点了点头,的确是有这么一桩事。
她方想说话,外间便传来琥珀的声音,没一会帘子便被掀了起来:“主子。”
王昉看着她轻轻笑了下:“方在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