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王柳娘!
那个十多年前小姑娘,隐士高人王先生的童子。
王先生在弥留之际过继她做孙女,文书还是他亲自办的!
王先生还有一个预言在她手上,当初说好若是他遵守诺言自有人奉上,可王柳娘却一去无影踪。
刘黄铭以为是自己派人跟踪暴露了行迹,可也没有人来报复,久而久之就把这事儿抛诸脑后了。
“那王柳娘你见过吗?现在是何身份,可有嫁人?她可有让你带话?”
刘黄铭连连问道。
“王娘子还附了夫家原永宁卫指挥使曹爽的名帖,并未带话,只说把名帖给老爷,老爷自会见她。”
官家急道:“并非老奴有意隐瞒,每日来拜会的人都这么说。
若非她一个女人来拜见实在稀奇,老奴也记不住。”
刘黄铭挥挥手,清楚当年事的只有他的老管家,可惜一病去了,现在提拔上来的是新人,不知旧事情有可原。
刘黄铭往外走了几步,又觉太过不矜持,稳重端坐上位,道:“请她进来。”
王柳娘携曹立昂款款而来,每日拜见的人很多,可也没有她这样空手而来的。
柳娘福礼道:“多年未见,刘大人风采更胜往昔。
这是我大儿立昂,立昂,快来拜见大人。”
一通见礼之后,刘黄铭客气道:“王娘子请坐。”
柳娘叹了一声道:“小妇人早已嫁人,夫家姓曹。
世事变迁,红尘滚滚,不负当年在先生座下修行时缥缈,早已沦为庸俗。”
“先生高才,令人仰慕。”
刘黄铭不得不叹,当年一句“幼主紫微,十四年”
令人心惊,可刘黄铭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呈现。
“不知曹夫人前来有何见教?”
“劳大人垂问,旧事重演,小妇人又来和大人做生意了。”
柳娘低头一笑,“先生本有三句话留下,小妇人当年身不由己,脱身而走,未及与大人告别,后续事等到近两年才知。
而今大战方休,武将战死无数,小妇人厚颜,又来麻烦大人了。”
刘黄铭抚须而笑,看来王先生在军中安排的势力死伤殆尽了。
“可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刘黄铭客气问道。
“我夫君乃是原永宁卫指挥使,以‘延误战机、怯战不出’为名下狱,还请大人在朝中问求情。”
柳娘说着恳求的话,语气却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恳求,依旧四平八稳,好似在念台词。
这样独特的风格,让刘黄铭好似又回到了当时,被高贤大能折服的情景再现。
“这……”
刘黄铭迟疑了,他也是沾光才从养老的南京调到京城来,涉及武将处置这种朝政大事,如何敢做出头椽子。
“只请大人开头,朝中自有人帮腔。
石亨将军已答应,只是他身为武将,不便出首,于公也是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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