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蕾在层次分明的味道里摇曳,舌尖的前调与舌根的后调遥相呼应,最后尝的那颗仙荔团在口中炸开浆水,心脾一颤,荔香满口。
颜台饮下几樽薄酿,人就微醺了,
悠悠达达的说着自己的身事,世家出身,左相之子,
也曾自请,在西宁军效力过一年。
“那一时大雪封山,领命去捉三个偷了军器的山民。
谁都知道,西宁人素来有着民风剽悍,悍不畏死的特点,那么此行在旁人看来,我这个新手定然是完成不了的,只等着看我笑话!
哼哼。”
“一开始追到村子里,那些刁民果真是负隅顽抗,抄着犁耙在那里张牙舞爪。”
“结果呢,我扔出两个银锭子,人瞬间就变了。”
“不但交出了军器,还笑呵呵的赔礼道歉。”
颜台话里话外阔气十足,听着够燃,苡灵不禁拍拍小手:“阿嘟好棒,这是财大气粗版的化干戈为玉帛啊。”
颜台扑哧一笑。
“这世上啊,能用钱处理的事就不叫事。
换成别人来办,定要闹得血雨腥风,当真是大可不必。”
“后来一年期满,回了京城。”
“主要也无意留在那儿打打杀杀。”
“原是想承接官商,多来些大钱叫大家都高兴高兴。”
“结果家里那老东西说,走仕途才是正道。”
“拘着我在家温习课业温到了现在,这不,来年就要参加科考了!”
苡灵仔细听完,学着他的模样撅了撅嘴,
跟着调笑道:“过线就成,倒数第二都浪费,到时候好好惊艳老相爷一把!”
颜台差点喷了酒:“老东西也是这么说的,不求三甲,但求榜底,只要在榜即可。”
俩人笑了一阵,结账走人。
而后先逛了鬼街,淘来了许多孤品小玩意,又去赌了鹅,再顺着龙渠看了一路的长安花。
尽兴已是傍晚。
教坊司西门处,颜台皮相浓丽的容颜伴着再会的声音,融进了傍晚的蔼蔼霞光里。
耳听马蹄声远了,苡灵才挎着大包小包走进门内。
今日可谓是满载而归了,但这个词指的并不是这些小礼物小玩意,而是西门看守,张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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