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这句,泪水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她一边哭,一边用力磕头,不过是磕了两三下,雪白的额头便沁出血色来。
郭老夫人有些傻了,一时间想不起来拉她。
等到反应过来时,风重华的额头已是一片血迹。
“你快起来。”
郭老夫人被这几下头磕得有些怕,一连向后退了两步。
“求祖母救我母亲。”
风重华只是哭,依旧用力磕个不停。
站在人群后的童舒目光内敛,叫人看不出半点情绪。
可是她紧紧抿着的唇,还有用力攫着的双手,若是叫熟悉的人看到,定会知道她已临在暴发边缘。
“郭老夫人,孩子似是有冤屈,不如您听听孩子怎么说?”
一位太太出声道。
刚刚,文氏的贴身嬷嬷勿勿忙忙地跑到上房,未曾开口就已流泪。
她们这几个陪着郭老夫人的听了个分明,说是文氏被郑白锦与京阳伯夫人气着了,一下子昏迷了过去。
可是这郭老夫人来了之后,一不问文氏,二不问情由,却先逮着孙女骂了起来。
听了这位太太的话,旁边的几位太太连忙出声,“是呀,老夫人不问是非曲直,怎么就先怪起自家孙女来?”
“这地上还有个晕倒的呢……”
听了她们的话,郭老夫人一时气结,她好好的寿辰先是被袁雪曼给搅了一下,现在又成了这个样子。
她的苦还没处说呢,可是几位太太却先把错先安到她的身上。
想到这里,她定了定神,垂头看向地上跪着的孙女,只见风重华满脸的血污,更衬得一张脸瓷白晶莹。
诸人看她如此便知她吓傻了,怜惜之色更重。
郭老夫人就知道今日的事情不能善了了。
如果她所猜不差,童舒定也混在人群中。
童舒看到了,那就证明长公主也看到了。
现在长公主圣眷正深,避其锋芒还来不及又怎会当着童舒的面得罪长公主。
“来人呢,去把二老爷从前院请回来。”
郭老夫人轻咳一声,“把郑氏关入柴房,再把今日服侍郑氏的杖责二十。”
说到这里,郭老夫人双手将风重华扶起,未语先落泪,“我可怜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