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这句,郭老夫人冷冷地瞧着风慎。
风慎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咧了起来:“还是母亲想的周到。”
然后急急地道,“当初贞姐儿成亲的时候,母亲可是拿了五千两的……”
“那是贞姐儿的婆家好,会昌候府光出聘礼就三十二抬。”
郭老夫人暗示他,“而且当初贞姐成亲时,华姐儿可添了整整一箱银子。
你这个做二叔添了什么?”
风慎的眉头立时皱了起来,风重华哪来的银子?那不还是他的?她可倒好,拿着他的钱充门面,好名声全自己落下了。
“你扶正郑氏摆的宴席,这银子可是从三瑞堂支的。
你们二房虽是与大房分了家,可是大房与三瑞堂却未分家,这银子说起来,也有一半是你嫂子出的。
说起来,你是不是得把你嫂子的那一半还给她?”
郭老夫人望着他冷笑。
风慎顿时面色通红,声若蚊蚋:“儿子上哪弄银子去?要不然母亲借儿子点?”
郭老夫人敛住情绪,轻声道:“我统共就这么多,再多就没有了。
而且现在华姐的还没着落呢,华姐可是你二房的,她的事你不能不管吧?”
她遥视远方,不再看这个儿子,庭院中的梧桐树此时正亭亭如盖,郁郁葱葱。
嘴角滑过一丝讥笑。
风慎抬眼看了看郭老夫人,目光游离于庭梧之上,半晌没做声。
郭老夫人身姿笔挺地坐在太师椅上,双唇紧抿,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的。
到晚上,风慎回到瑞香院,叫了郑白锦说话:“重华丧期明年就要满了,以后还要回府里居住,你找人把落梅院给收拾出来。”
郑白锦听了这话一动不动,冷冷笑了笑:“二老爷说得真轻巧,这修缮院子不得花钱?这落梅院有一年多没住人了,没有几百两银子根本下不来,为妻上哪里筹这笔款项?”
风慎微怔,转瞬即恼:“让你修缮就去修,哪这么多话?”
又见到郑白锦脸上全是不满,声音不由放低,“你莫要那么傻,你难道忘了她现在可是明德县君了吗?若是她和明薇关系搞好,将来明薇的亲事还用你发愁吗?”
自从文氏去世后,风明薇与吴家的亲事就泡了汤。
吴家老封君不仅将风明薇的八字退了回来,还重重地罚了齐太太。
齐太太嫁过去十几年还未被婆婆骂过一句,将此一事后将郑白锦恨得要死。
“我女儿的婚事岂用靠她?”
郑白锦白了风慎一眼,到底还是软了下来。
“而且她现在年纪还小,能懂什么。”
风慎将身子挪到郑白锦那里,伸手轻揽她腰,“现在文氏没了,你就是她的母亲,做母亲教育自己的女儿岂不是应该的?”
郑白锦先是一顿,而后才明白风慎的话。
不由骤然惊喜,顺手拧了风慎一下:“老爷,你真是越来越坏了。”
先用风重华年纪小不懂管家的理由把她手里的商铺接过来,等过几年人长大了,至于那些商铺是亏还是赚不是她一句话的事情?
到时,随意寻个人家把她嫁了就是。
“我不管,文氏留下来的那些铺子,都得给我。”
郑白锦将手放入风慎手中,一脸的委屈。
“好!
依你,依你。”
夫妻俩立时笑做一团,把安陆伯的爵位和李婵全都抛到脑后。
文氏的嫁妆铺子一年有几千两收入,再加上二房的一半的家财,差不多就快一万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