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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不愿一个人睡,只是不喜欢娘被抢走的滋味儿。
所以一旦这个被抢走的说法不成立,甚至他才是抢占的那一方,福宝就开始愧疚了。
他好对不起爹啊……
怎么能抢了那么久他的位置还不还给他呢?爹对他那么那么好,他太不乖了。
摸摸黑妹毛茸茸脑袋,福宝暗自下定决心。
天没黑,他就乖乖抱走自己的枕头,回了他的小寝房。
豆苗儿措手不及,忙追过去问他有没有不舒服不开心,都没有。
“晚上真不与爹娘睡了?”
“嗯,福宝是男子汉,一个人睡。”
眸露诧异,豆苗儿百思不得其解,试探着旁敲侧击:“是不是你爹吓唬你了?”
“没有啊!”
福宝歪了歪头,迷惘道,“爹为什么要吓唬福宝?”
讪笑一声,豆苗儿摆摆手,她胡说八道罢了,就算陆宴初他连着几晚……也不至于恐吓亲生儿子吧?
交待来香帮忙多多注意福宝夜里的情况,豆苗儿疑惑再看乖巧的福宝一眼,带着浓厚的不解沿长廊回房。
简简单单沐完浴,湿发散在腰际,她坐在暖炉旁拿了竹片随意刻着打发时间。
陆宴初今日有应酬,现下未归。
她倒不是在等他……
心略乱,豆苗儿放下竹片,还是怀疑陆宴初跟福宝说了些什么。
只是他究竟说了什么,才能让孩子变得这般听话?
瞥向窗外黯淡的天色,豆苗儿晾干长发,上榻歇息。
时辰尚早,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想福宝,想陆宴初,以及……
蹙眉,豆苗儿翻身躺到里侧,自她身份彻底揭晓,赵家连续数日都遣了人过来,皆被拦下,应是陆宴初的主意。
他未与她提过此事,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原来堂姐赵静书当年真的嫁给了前太子做侧妃,还生下如今的小承郡王宗浚。
赵家应该很惋惜吧?倘若当初宣太子不是突然间没了,他们就成了皇亲国戚。
思绪繁杂,豆苗儿轻叹一声气。
小的时候,附近的孩子都羡慕堂姐,因为宁远候侯府亲自将她接入京城,收作义女,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