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眠看了他一眼。
应当是这半月都没有服药的缘故,自己身子整个瘦下一圈,浓妆也遮不去脸上眼下乌青。
“我同你没什么好谈的——你做什么!”
她声色俱沉,被突然抓着自己不放的李闻昭唬一跳。
好在如今再不是那个雪日无力招架的自己,桑眠反应过来后,便轻而易举站定身子,任凭李闻昭拉扯自不动分毫。
从未见大娘子对侯爷这般主动过,王氏跟新提拔上来的陈嬷嬷也往这瞟了两眼。
“我有要紧的话想同你说。”
李闻昭哑着嗓子,拦在桑眠跟前。
“就只占用你一盏茶的时间。”
眼见桑眠要喊人来拖他下去,李闻昭低声:“求你。”
暖阳正映在他脸上,还未好全的伤疤道道交错,痕迹深浅不一,眸子里的倔强掩住三分乞求。
原来曾经,自己冲着李闻昭低三下四时,是这般模样。
终究是心软,桑眠随李闻昭去了柳风斋。
“春日将近,你曾说料峭时与冷香最配,我回头制了送去兰亭苑可好?”
他这么一说,桑眠便隐约猜到发生何事,想必他方才去翠华庭,从王氏嘴里问出些什么事了。
李闻昭有双骨节分明,白皙匀称的手。
很灵巧。
在南洲时,他甚喜雕刻与制香,且手艺不俗,尤其是用丁香、秋梨、白露制成的香丸,空灵清冷,幽香沉静。
这香费时费心,半年方得不到一两,李闻昭只做了送与桑眠。
“我曾以为冷香是你主动赠与那妾的。”
他垂着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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