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宴会这么早便结束了?长姐呢?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吗?”
王永风不愿让那些腌臜事情污了二女儿的眼,只道,“文玥那边你不必挂心,自然会有人将她送回来。”
王文珺听了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更加不解其意了,刚想再问,就被吴氏阻止了。
“文珺,你先回房去,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若是不出所料,待会儿文玥就会回来,估计那位少公子也会一同登门,她可不想让自己的闺女见着那么个荒唐的人。
周弘文本以为已经和王文玥有了夫妻之实,王永风不认也得认,便想借着送王文玥回家的机会将两家的亲事定下来,谁知他在王家门口又一次碰了壁。
“少公子,有劳您送大小姐回家,我家老爷说了,有什么事明天再商议,累得您白跑一趟了,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周弘文心中憋闷,恨不得抽出腰间的鞭子将眼前阻拦他的人狠狠责罚一顿,可王家的大管家恭敬有礼,没有丝毫逾越之处,句句都是奉主人之令,不说其他,只看在未来老丈人的面子上他也得乖乖打道回府。
“文玥,既然岳父有令,那我明天再登门提亲,你放心,我必不会负你。”
王文玥刚刚行过敦伦,身体酸软十分不适,她心中忐忑,紧紧抓着周弘文的衣袖,“周郎,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你放心,我明天一早就过来。”
周弘文握了握王文玥的手,随后转身离开。
“大小姐,”
管家见王文玥盯着远去的马车怔怔出神,不由提醒道,“老爷和夫人已经等候你多时了,还是快些过去吧。”
王文玥心知今天这关难过,但木已成舟,她与少公子的私情被外人撞破,名声尽毁,如今后路均被斩断,唯有放手一搏。
王文玥深吸一口气,在管家的带领下走进了正厅,她直视上首的王永风,眼神坚定,毫无躲闪,似有破釜沉舟之意。
“你,你竟然没有一丝悔意?”
王永风既心痛又无奈,“文玥,你何时成了这副样子?”
“我只是追求自己的幸福,又没做什么错事,何必要有悔意?”
王文玥孤注一掷,反正她已经是少公子的人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遮掩的,“今天之事实属意外,不过我与少公子两情相悦,早已私定终身,我和他迟早是要在一起的。”
“文玥,你到现在还在执迷不悟吗?周弘文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王永风对一旁候命的管家说道,“把采苓带上来。”
屋内除了王永风夫妇以及王文玥,唯有管家一人在场,他是王永风的心腹,嘴巴向来严谨,此时听到主人吩咐,立马去偏厅将被绑起来的采苓带了过来。
王永风恨不得立马将这欺上瞒下的丫鬟当场处死,但为了让文玥知道真相,便留下了采苓的性命,“你把刚才所说的话再说一遍。”
采苓心知只有老实的把事情交代清楚才能活命,此时哪敢阳奉阴违,“少公子约大小姐在含芳阁见面,后来奴婢离开了一会儿,在回去的途中遇到了少公子身边的丫鬟画槿,她说大小姐腹痛不止,还说少公子为了避嫌已经主动离去,让奴婢通知主母请大夫过来给大小姐看病,奴婢担心大小姐的安危,这才惊动了主母。”
王永风一刻都不想再看见这个胆大包天的丫鬟,他厌烦的摆了摆手,管家见状连忙捂住采苓的嘴,不顾其挣扎将她拖了下去。
“文玥,为父先不追究你与少公子私会一事,只说今天这事,从头至尾都透着不对劲,明明你没有腹痛,为什么周弘文身边的丫鬟要谎称你生病,还故意引诱我们撞破你与他的私情?”
见王文玥面上半信半疑,王永风恨不得一巴掌打醒这个执迷不悟的大女儿,“没有周弘文的吩咐,画槿区区一个下人,怎敢谎称你身体不适,又怎么会恰恰让人撞破你与周弘文的事情?”
“不!
不可能,”
王文玥矢口反驳,坚决不信王永风的说法,“少公子与我是真心相爱,他不可能害我。”
“周弘文志大才疏,三番五次上门实行拉拢之事,被我多次拒之门外,他故意引诱你毁你名声,为的就是将王家收归麾下,若他真心护你爱你,就不应该与你……”
接下来的话王永风实在难以启齿,女儿家的清誉极为重要,周弘文为了一己之私,先斩后奏与文玥行了周公之礼,这是在逼迫自己将女儿许配给他,此种行径实在无耻至极。
而且他若真为文玥着想,今天就不该故意当众出言,说有“要事”
相商,明明方世泽已经听命带着众人离去,周弘文偏偏要将自己留下,就差直接以“岳父”
二字称呼自己了。
“文玥,周弘文不是良配,他是在利用你,你还不醒悟吗?”
王文玥神色淡然,她当然知道与少公子的“两情相悦”
掺杂着利益,但少公子是她最好的选择,不仅待她温柔体贴,又能让她摆脱吴氏的控制,不跟着少公子,难不成去嫁给吴氏精心为她挑选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