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顿时惨成一片,起起伏伏不知尽头。
季萧的眉头拧了拧,他看向沈淮,有些犹豫,轻声道,“留他们的命吧……?”
沈淮拍了拍季萧的手,道,“我有分寸。”
他的视线再度看向季大与季二,慢条斯理的开口道,“两位如今我也该称呼一声兄长,听闻兄长们从前最爱在玩伴造访时与阿萧玩笑,想来两位兄长是觉得有趣了,此等趣事,我倒也想玩一玩。”
沈淮说着起身走到季大与季二面前,压低声音,“被称作怪物是什么滋味,你们不懂吧?”
季大与季二此时已经有了十分糟糕的预感,然而什么也不敢说,只含糊的应着,以期将沈淮应付过去。
沈淮低头捻了捻自己的指尖,只要一想到阿萧小时候在这里受尽屈辱,如今还要被当成物件随意抓回来讨好人。
幸运是他已经找到阿萧,否则谁能为他出头?二十年的账若是打算一笔勾销,实在没有这么简单。
一阵沉默后,就在众人以为沈淮不会开口时。
“把耳朵给我割了,”
沈淮背过身,淡淡道。
侍卫上前一把将季大与季二按住,两只耳朵不过是两片软肉,几乎是无声无息便啪嗒掉在了地上。
他们的动作太快,以及与季大和季二甚至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瞧着两块回不去的肉掉在了自己的脚边。
少了耳朵,两人的面目滑稽,像是一颗长了毛的鸡蛋。
须臾,季大与季二才察觉了疼痛,齐齐哀鸣抱住耳朵痛哭不止。
他们向来也是自诩风流倜傥,如今竟成了个没有耳朵的人,此种不平难以言表。
季家的两个儿媳见状均是惊叫一声,一前一后的跟着晕死了过去。
这却还不算完,不用沈淮指示,外头的人便又放进屋里几个年轻生人,男男女女都有,俱是面色苍白不知如何举措。
“仔细瞧瞧,”
沈淮指了指季大与季二,“说一说他们如今的样子像什么?”
这些人家多半与季家有交往,也是小时候与季大季二一同欺辱季萧的玩伴。
此时不明所以的给一个个抓到了季家,直到见了没耳朵的季大季二才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
有为人圆滑世故的,立刻站出来对季大季二道,“这幅样子,像极了一个南瓜,长得歪七扭八,不似个好的。”
“哪里还算个南瓜,两个臭鸡蛋还差不多。”
几个人说的干巴巴,互相附和间或还要笑一阵,说了两句后,发现季大与季二不敢反驳,只目露恨意,他们也不怵,反而渐渐得了真兴味,一鼓作气将季大与季二损了个没边。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季大与季二忍着羞愤,心头的痛苦难耐,几乎想要就这么一头撞死,也好过站着无力的任人欺凌。
听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几人也蹦不出新鲜说辞后。
沈淮示意侍卫,“掌嘴,狗嘴吐不出象牙,想是从来如此。”
侍卫们拿着板子手脚利落,将方才还伶牙俐齿说个不停的人啪啪啪打了个面颊红肿,涕泗横流。
男男女女均是满嘴的血,一口牙全松了。
这番动静终于闹醒了阿元,他在季萧怀里扭了扭,朦胧睁眼看着他。
然后猛地又瞪起眼睛,像是做梦吓醒了一般,圆溜溜的眼珠子紧紧地盯着季萧。
“爹啊!”
他一声嚎叫,将在场不知多少痛苦的呻吟都压了下去。
阿元屁颠颠的站起在季萧怀里,一口一句诉苦,“阿元,苦。”
下面一地鲜血还没淡去,还有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又有少了耳朵松了牙齿的,奇形怪状皆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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