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亏了你们不成?”
朱承瑾感叹这些丫鬟,是一个比一个机灵,见着主子有些不虞便凑上来打趣,“你二人日后,我都找个好人家给赶紧嫁出去,省的在我眼前心烦意乱的。
满堂聒噪,先嫁了满堂。”
主仆几人打闹不提,却说四皇子自打宫宴之后,竟然有堂而皇之的进出宫门了。
原本皇帝说的就是不准他入朝堂,不给他加官进爵。
可是带在身边——没人能不准皇帝带个儿子在身边吧,就是有御史说了几句,皇帝也权当耳旁风。
实在不是别人的功劳,皇长孙算是首功。
那日宫宴,自然有人将皇长孙抱给皇上看了一眼,襁褓里的孩子,忽略他腿不能动,还是极为讨喜的。
更何况这是皇帝的长孙,何况前几天苏淑妃说的话也是,这是皇长孙,又不是皇嫡长孙,日后反正是……苏淑妃说的含蓄,皇帝想的却直白。
的确,这是皇长孙,并非太子所生,日后无缘大位,残缺一点,也是好事儿。
只是委屈了自己的爱子,皇帝便拿着这事儿与苏淑妃说。
苏淑妃恨不得恪昭媛跟四皇子一起死了干净,可是这时候却不能这么说,是以才有四皇子复宠一事。
其实四皇子从未失宠,失宠的不过是计谋算计皇帝的恪昭媛罢了。
随着四皇子复宠,林念笙好似这才明白皇长孙的作用。
再要回来?
皇帝或许不置可否,但是张侧妃早已拉拢了有力的外援,如何肯让她。
抢儿子不成,林念笙便要夺权。
可是林念笙空有个正妃名头,张侧妃是皇帝赐的权,四皇子如今的一颗心又牢牢拴在张侧妃身上,林念笙的院子,不过是初一十五应个卯。
而马庶妃,家里仍旧不停的送银子过来,是以也有一席之地,三个女人一台戏,四皇子府这出戏尤其热闹。
而五皇子与五皇子妃躲过了颜家的事儿,便要休假了。
五皇子等不及,还在正月便要去江南巡游,皇帝如何也不能这么轻易的放他走了,随意给了个宣抚使的差事,道:“如今江南灾后事宜,你替朕去看看。”
宁郡王脸都要皱成苦瓜了,回府跟媳妇儿一说,陈望舒道:“王爷怎么笨了,既然这是差事,那是父皇的恩旨啊。
咱们还有那一个月的假呢,这可不算在咱们的假里。”
宁郡王一拍脑门儿,道:“王妃聪慧!”
夫妻二人收拾行装,正月初六便下了江南。
“我可真羡慕宁郡王夫妇,说下江南这便走了,”
昭华公主说起话来总是直率,“我这辈子怕是也去不成江南了。”
“常听人家说,‘烟花三月下扬州’、‘春来江水绿如蓝’,可是咱们京中女子,谁有真正亲眼见过江南美景呢?”
或许是要大婚,或许是知道日后昭华要远嫁,朱承瑾与昭华相处时间骤然多了起来,如今几乎是日日要到宫里。
可是周皇后精神一直不大好,更不好在她面前提起昭华远嫁的事儿,二人还是常在寿康宫。
太后笑道:“我倒是去过江南,四五十年前的事儿了。
彼时我还是少女呢,去江南访亲友,随着父兄一道。
江南的确有股文人气概,黛瓦白墙,一草一木都透着文弱坚韧。
江南亦是美女辈出,以纤腰、素手、娴雅为美。”
一旁坐着的罗婕妤,是非要凑上来的,此刻也笑道:“我也读过诗句,说是‘楚王好细腰,宫人皆饿死’。
他们推崇的美人,哪有我们京中的女子,大家闺秀。”
这话虽是没什么不对的,但是细细一想,如今宫中可是不少江南女子。
难道皇帝是昏庸楚王?
再想想,江南沈氏,这里太后是,朱承瑾她娘是,听了罗婕妤的话,昭华嘲讽一笑:“罗婕妤书念得不少,可是不解其意,这点倒是不如罗昭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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