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妇人点头,道:“村子里的人也都觉得不妥。
但只要有人不从,这河里不是死鱼,就是水漫河堤。”
下跪村民连连应和,个中也有胆大者,开口附和道:“咱们也不愿意呀,谁愿意让自家的孩子去死呢?可咱们也没办法呀,里正大人说了,只要有人不从,整个村子都要受难。”
“我家姑娘走的时候,才刚满十五,没人愿意让自家孩子去死呀。”
“是啊,我家的上个月,也……”
话已至此,萧恕也大致明了,他吩咐将村民都放归还家,只是要他们近期莫要外出。
堂下众人闻言,纷纷叩拜谢。
眼见众人离去,县令又道:“殿下,那名神使,不知是否立即处死?”
萧恕忽想起行前沈清晏的一席话,喃喃道:“原来襁褓指的是它。”
随后,他便对着县令说道:“交由临川县主处置。”
“那,殿下,那里正一干人等,不如由下官先行带回县衙关押。
如此这般,也方便殿下审讯。”
“此地荒凉,县主出身尊贵,只怕也不利养伤。”
“不着急,待此间事了,再议。”
萧恕出言相拒,又对着老妇道:“李媪可否带我再去河道边走走?”
老妇人点点头,引着萧恕一行人,复往河畔皋兰处前行。
河畔开着几丛玉蝶花,和风轻拂,它便随之摆动,荡出一片浅波。
河水北而南,水面无波。
偶有鱼跃水面,激起层层涟漪。
萧恕便立在此处,看着那河水断层之处,若有所思。
风逐略微巡视,而后上前,见萧恕似有所想,便开口问道:“殿下在看些什么?”
“你看那处垂水。”
风逐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去,道:“那处垂水有何不妥?”
萧恕折了一只玉蝶花,投入水中,又道:“此处垂水不过丈余。
若所有女子皆乘筏由此而下,若其下有人,即便不通水性,也是无性命之忧的。”
“再者,即便身故,尸身不见,那竹筏,缘何也会消失?”
风逐点点头,道:“属下这便派人下去一探究竟。”
那李氏老妇自小长于此,对此地十分熟悉,听得萧恕话语,这便带着他们一行人绕至垂水下端。
其下水之沃,玉藓满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