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寅帮她调整了睡姿,起身换了寝衣上了榻。
刚躺下,阿绥就自然的滚到他的怀里了。
李寅笑着搂紧她,满身的疲惫都消散了。
外面又飘起了细雨,轻轻打在车壁上,并不扰人反而添了宁静。
幽州
裴家
夜里下过一场秋雨,庭院内飘落了枯树叶,婆子们早早地拿着扫帚开始打扫,一边扫着还一边说着话。
“夫人也不舍得多请几个婆子,我们这几个要打扫整个裴府呢!”
“累死我了,前头的那夫人也不像她那么小气。”
听到这话几人嗤嗤的笑起来。
“小点儿声。”
房门打开,一位嬷嬷喝道。
这杜嬷嬷是夫人的贴身服侍的,众人不敢说话,只讨好的应下。
待这杜嬷嬷回去后,婆子们才敢小声讨论起来“每到下雨天,夫人心情总不大好。”
“谁说不是呢!
我们可小心着吧!”
杜嬷嬷伺候着方望舒起身,扶着她坐到妆匣前“娘子,头还疼不疼,婢子帮您篦会头。”
方望舒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微微颔。
乌散下,方望舒素手轻抚自己的头,眉头轻蹙“这儿是不是有根白。”
杜嬷嬷拿着篦子轻轻梳了一下“娘子说玩笑话了,您才三十有二,怎么会白了呢!”
方望舒轻笑一声,红唇微启“眨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杜嬷嬷接话道“娘子还是这般貌美。”
杜嬷嬷的话并非恭维,铜镜打磨的光亮,照着方望舒的容颜,只见她妍姿妩媚,顾盼生辉间流转着年轻女子没有的风情。
眉心的朱砂痣更添几分艳丽。
“这几日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生。”
方望舒说道。
杜嬷嬷宽慰道“娘子放宽心吧!
幽州重兵守卫,契丹人不会打到这儿来的,更何况援兵也到了。
我们府内是最平安不过的了,老夫人如今又把管家之权交到您手里,郎君娘子们又听话……”
方望舒听到她的话,只牵了牵嘴角,开口道“这个月的香火钱有没有送到安华寺。”
“送到了。”
杜嬷嬷犹豫着,放低声音,“娘子若是不放心那里,长安还有些旧友,您书信过去问问那儿的消息便是了。”
方望舒楞忪片刻,摇摇头“不必了。”
得了消息又如何,左不过是……
“阿娘!”
外头突然响起一道娇俏的声音。